或许是因为卧室里的那场意外,这一次的接触更加自然。沉静的深海气息将他包围,带着一股阳光的暖意。
像一种温柔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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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余克寒想把戒指留给儿子,但是在生命接近尾声时,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带走它,所以余想决定把它还给父亲。
入夜,余想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白天他脚扭伤后,沈识律对他说的那句话回荡在耳边。
那一瞬间,余想有一种冲动,无论沈识律说了什么话,什么都不考虑,绝对服从。
谁知道只是句玩笑话呢。
失落与庆幸兼而有之。
失落在于,错过了和沈识律成为师生、朝夕相处、耳提面命的机会。庆幸在于,如果真的成了师生,那彼此的关系永远等级分明、不可僭越,永远不能成为站在他身边的人……
可是不管我如何患得患失,沈教授对我无意,我又何苦单相思?
心里一团乱。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余想一个激灵,从床头柜上拿起来一看:是父亲的主治何医生。
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余想接起电话,听到何医生说的内容,大脑整整宕机了三秒钟,随即猛地冲出门去。
沈识律在客厅里喝茶,见余想从二楼跑下来,连鞋都没穿,神情一凝,放下茶杯:“出什么事了?”
余想语无伦次:“医生说,我爸情况不好,我得去一趟医院……”
沈识律没有丝毫犹豫:“哪家医院?我送你。”
余想一直不愿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到沈识律的正常生活,但是眼下想见到父亲的愿望太过强烈,远远强过麻烦沈识律的愧疚,所以没有拒绝。
一路上,余想惴惴不安,心脏都要破裂。
到了医院,余想直奔抢救室。
接着,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看到了心电监护上的一条直线。
何医生摘下口罩,精疲力尽的模样,但不忘安慰余想:“很抱歉,余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节、节哀?”余想气还没喘匀,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断断续续地说着,“不可能!我爸爸白天还好好的呢,怎么会这么突然?他喝了我亲手熬的鸡汤,还让我回家找戒指!我找到了,在这里!我要进去给他……”
“余先生,请您冷静一下。”何医生按住他的肩膀,“病人突发室颤,属于意外状况。您可以去见他,但千万保持冷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