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男人殷切道。
陈霁初捂住跳痛的前额，与这个陌生人对视了两秒，恍然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他是谁。
“你是……李远柯？”
男人转头继续看路，半晌才轻飘飘地“嗯”一声。
陈霁初无力地斜倚着车座，手碰到了暗处的烟盒，好像就是为他准备的。不知为何烟有些潮湿，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其点燃。焦油味被搅成一团，他不适应地抽上这支烟，格外想要呕吐。
在这狼狈的瞬间，他觉得应该希望些什么，偏又不敢细想。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听到哪种答案，只能隐晦地问：“这里没有别人了？”
李远柯笑了笑，神色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需要什么样的人？”
陈霁初下意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原来这是一种需要，当他遍寻不见叶启维的时候。他心血来潮提出寻找李远柯，结果误打误撞，这导演还真成为道出意义的关键之人。他更加肯定，很多事情只有面前这个人能够解答。
李远柯盯着后视镜，意味深长地说：“你有没有听过，伟大的导演都是造梦者。所以我才问你想要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你圆梦。”
逼近终点的回响呼之欲出。陈霁初的心开始狂跳，在渴求已久的真实到来之际，他不能退却。
“所以一直都是在梦里吗？”他低声问。
李远柯并未感到莫名其妙，好像早已知道他被某种空幻缠身。那道锐利的目光立刻落在陈霁初脸上，似乎能洞察他的心思。
“非黑即白地分清楚一切，这就是你想要的？我看你刚醒，不如先告诉我你都经历了什么。”
那样短暂的纠葛，却不知如何说起。陈霁初觉得哪里都出错，从一开始人出现的时候。
最后他只讲了初遇，一次在细雨中的血泊，一次在烈日下的巷口。
“我给你提供一个看法吧。我看到你们的灵魂是无限趋同的，这也造成了你们彼此吸引的结果。”
“等等，你看到？”陈霁初打断他，“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不满这种质疑的口吻，李远柯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通灵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