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和费临点头。
“病程里的记录,明显已经是修改过的了,不存在你说的感染、惊厥、猝死。我问过法院的朋友,他们女儿赵阿娜一开始是提过诉讼的,后来撤诉了,尸体也火化了。”
“所以事情过了这么久,家属突然冒出来指名道姓地伤害你,受人指使的可能比较大,或者说,受邓南车指使的可能性比较大,接下来就看赵九喜那边审理的结果,然后看你们要不要追诉。”
“好的,明白了,谢谢况队。”沈别彬彬有礼地道谢。
费临蜷在沙发里灌了半杯啤酒,感觉脑子很乱,手术之外的事情都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不想管。
“你怎么了?”沈别看费临听完变得有点蔫儿。
“之前傅主任说邓南车讨厌我,说我留在附一院,他会针对我,我没懂,在一个技术至上的地方,埋头做自己的手术就行了,我都挪地方了,为什么他还要找我的茬,而且,”费临眼神暗沉沉的,白日里的锋芒变成疲惫,举起左手,“他不希望我以后继续拿手术刀。”
那只被包扎过的手在半空中,像一只受伤的蝴蝶。
“人心的嫉妒是很可怕的,”沈别手握拳,忍住了去抓住那只手的冲动,“我希望你的手可以一直拿手术刀。”
费临听到这话,茫然地看了沈别一眼。
第二天,当一科室的人发现沈教授又来了时,有点腿软。
因为吧,经过两三天的接触,医生们发现主任没什么主任压迫感,你不找他,他就在办公室呆着,也不会来管你摸没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