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镜在他手里变成了一杆枪,直击病灶。
费临在心里喊了一声沈哥,你是我暂时的哥。
整个手术做完时,费临万分愉悦,心潮澎湃:“这机器臂打结也太方便了吧,可恶啊!想当年我苦练镜下打结,最后去神外用不上,以后还要和机器人抢饭吃……”
“不会。”沈别帮忙收拾器械,突然冒出一句。
费临虽然没换手术衣,但是今天太阳挺大,温度略高了几度,他完成整个练习后,汗浸透了长袖t恤,脸上水蒙蒙的,抬起那双发亮的大眼睛,发出疑惑:“什么?”
“我说,”沈别抽出一张纸巾,“你这双手,不会和机器人抢饭吃。”
沈别浅浅低头,偷看费临雾露濛濛的眼睛,拿纸的手凑到离费临的脸很近的地方,有点犹豫。
费临忽然扬起下巴,主动把脸凑了过来,说:“快,汗浸眼睛了。”
啊……真是近乡情怯,多虑了。
沈别抽走费临的眼镜,看到那双眼睛微微散焦。
星辰宝石一般的眼睛,真想亲吻他的眼睛。
沈别捏着纸巾边角,轻微蘸干费临脸上的汗痕。这张脸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差别真大,他之前一直以为是眼镜遏制了费临那股悍劲,没想到其实戴上眼镜更凌厉。
不戴眼镜的费临反而是最没有攻击性的样子。
沈别调整了一下镜架上的防脱器,笑意淡淡地给费临重新戴上。
沈别本来还想借口到饭点了,留费临吃个午饭,结果费临说要赶紧回去再看看文献,记个笔记,复盘一下,于是一溜烟儿就跑了。
沈别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楼道发呆,然后拿出手机给林之下打电话,汇报今天的情况。
林导师听了痛心疾首,强行稳住语气:
“活该你单身36年。”
“那小孩那么单纯,这都能耽误?”
“全垒都该打完三支了。”
“我没你这个徒弟。”
“你走,请你走。”
“你自己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