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昨天之后,沈别这个人,在他这里树立起了一个“异性”的形象。
费临突然觉得自己缺失的青春期,在他33岁这年,后知后觉地补上了。那些从来没有过的情绪纷纷涌上,陌生又难耐。
他曾经冷眼旁观的人类感情,姗姗来迟。
补得他兵荒马乱。
费临匆忙地翻了一件t恤套上。
“睡,睡过头了。”费临解释,坐在床边穿袜子。
费临弯着腰,袜子刚刚穿好,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铮亮的皮鞋,鞋上面是蓝黑色的西装裤。
呃。
费临哑声,目光顺着那双大长腿往上看去,沈别居高临下看着他。
沈教授一手插入西裤口袋,一手自然下垂,腿腰背一线笔直,只有头微微低下,注视着坐着的青年。
费临坐直身体,仰头望着沈别,两个人之间差了不到半米的距离。
沈别俯身,捏住费临的胳膊,问:“怎么这么红?”
费临几乎汗毛竖起,扭头盯着沈别的手。
沈别的手一向是温暖的,偏偏这时候,费临觉得那手微凉,像是解渴的甘露,让他想缠上去。
费临挡开沈别的手:“别碰我,刷太用力了。”
沈别身形僵住,手藏到背后,握成了拳,抑制住颤抖。
费临抬起头,沈别的那张脸,他看不清。
哦,没戴眼镜。
沈别:“你今天犯什么轴?”
费临往右边挪动,想去拿床头柜上的眼镜,而沈别刚好同时俯下身来,按住费临的肩膀。
一时间,两个人的脸凑得极近,但是马上,两个人都不自然地后退了一些。
费临感觉自己的脸犹如火烧。
沈别往旁边看了一眼,明白了费临的意图,于是拿起眼镜,打开来帮费临戴上。
费临不自觉眯起眼,他感觉自己现在,只要触碰到沈别二字,整个人就像卡壳了一样,脑袋完全不能运转,提线木偶一般任凭沈别摆布。
脸颊传来微微凉意,费临的眼前重回清明,他看见沈别冷白的手从面前收了回去。
沈别重新问了一遍:“你怎么了?李立方说你七点钟就在办公室抽烟,还睡过头,这不像你。”
“我……”声音莫名干哑,费临眼神闪躲,“昨天没睡好。”
别问了别问了,越正经的事费临越不会撒谎,他只会撒无关痛痒的小谎。这样的谎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会叫嚣,提醒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