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提出这个疑问,皆是认为合理,宋卿余知道,都是剧情在控制,使得这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变得合理了,就像是因果律,不论他如何挣扎,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宋虞那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除了那次在休息室的时候宋虞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陷入沉睡似的,要不是脖子上沈一一亲手为他戴上的福囊还在,他都认为那是不是也是幻觉呢。
沈听肆因为照顾韩知怀,将所有一切行程往后推迟,整整在医院照顾韩知怀两个星期。
这两个星期,14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期间沈听肆一直没有联系他,宋卿余开始不断的接戏,不断的拍广告,上综艺,他开始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去回想14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是会在空闲,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呆呆的看着手机,还有置顶的微信消息,里面是他上次发的最后一条,嘱咐沈听肆天气怎么样,还有那个短短的,一分钟的通话语音。
他们以前,可是每一天都会聊天。
回看聊天记录,已经整整半年的时间,在月份上面都是灰色的,只有偶尔能点开进去的,但也是只有零星几句。
宋卿余不由得想到兰溪岛的沈听肆,那个只属于他的沈听肆,去了哪里呢?
韩知怀前些日子出了院,沈听肆也跟着出了院,拿着韩知怀的行李,送他上车,消失在了医院门口,也消失在了狗仔的镜头面前。
还有上了热搜的两个人亲密的背景图。
但宋卿余不知道的是,沈听肆这十四天更加煎熬,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宋卿余,每当深夜里看着韩知怀的那张脸,他多次扼住那纤细的咽喉,有一回狠了,韩知怀呼吸一窒,脸都憋成了紫色,沈听肆感受到胸前那别针开始变得炽热,放开了掐着韩知怀咽喉的手。
还不到时候,他这样告诉自己。
冷眼看着咳嗽不止的韩知怀,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模样。
他只能靠着手机里宋卿余的睡颜来度过这难熬的日子,他每次给韩知怀喂饭,削苹果,每次照顾韩知怀,都会把韩知怀看成宋卿余,只有这样,他才能避免自己想要杀了韩知怀的念头,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
但他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看着屋子里的灰尘,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的样子,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失去理智的状态,一直压抑着的野兽破笼而出。
宋卿余跑了,宋卿余不要他了。沈听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种想法,他的关节咯吱咯吱作响,从脖颈到额角的青筋暴起,彰显了这副身躯暴怒的情绪。
监视的人给他打了电话,说在江景园发现了宋卿余的身影。
那一瞬间,更种纷杂的念头接踵而至,他甚至想如果宋卿余出轨了,他要怎么去惩罚宋卿余,狼的领域被他人侵犯,为了夺回配偶,那么战斗必然是鲜血的,惨烈的。
他抵达江景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沈一一仿佛早就预料他会来了,小小的孩子面无表情,站在玄关处,抱着手看着风尘仆仆,狼狈的沈听肆。
父子两一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听肆小心翼翼的踏入房门,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一直悬着的气终于吐了出来,月光投射在那睡眼,但宋卿余睡得并不好,为了照顾沈一一,害怕黑暗的他只得关了小夜灯,没有了沈听肆的怀抱,他睡得不尽安稳,连在睡梦中,眉头都是紧紧蹙着的。
沈听肆的心仿佛被一直大手拧了起来,胸膛像是被剖开一般,刀刀刺入最深的口,他颤巍巍的指尖轻轻抚摸在宋卿余的眉头,抚平上面的褶皱。
宋卿余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叮咛一声,不住的往他这边蹭,沈听肆的体温高,宋卿余特别喜欢往他的身上贴,尤其晚上,他会睡得很好。
沈听肆呼吸一窒,看着紧紧贴在自己胸口的宋卿余,乌黑的头发柔顺的落在他的额间,埋在他怀间的小脑袋蹭来蹭去,闻到了令自己心安的味道,一直紧绷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直到天蒙蒙亮,沈听肆才小心翼翼的抽身出来,坐在床边一直凝视着他的睡颜,他就像一座雕塑,屹立在此,岿然不动。
直到隐约有太阳光要透过窗帘照进屋子内的趋势,沈听肆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俯身在他日思夜想的唇畔上一印下一吻,久久不想放开,汲取着独属于宋卿余的味道。
沈听肆多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一直缠绕宋卿余的噩梦,昨晚顷刻间消失不见,好像有人来到了他的身边,低声哄着他入睡,指尖为他抚去所有的忧愁,用宽厚的身影为他抵挡外头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