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哐当”一声打开,力度之大,震得床都抖了几下。
沈一一只是微微侧眸,看到了面色阴沉的沈听肆从门外大步走过来。
“你爹地呢。”他轻声开口,漆黑的瞳孔中尽然是压抑的怒气。
沈一一瞥了一眼,便别开目光,自己和自己下着五子棋玩,寂静的房间里面只能听到沈听肆粗喘的呼吸声和沈一一玩骰子落在盘上的声音。
“走了。”等到蓝色的飞机到达了目的地,沈一一才慢慢答应道。
“你没有挽留他?”他深如寒夜的脸色上染成了一层阴沉,他喉头微动,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底,滑过一丝波澜,胸中的怒气崩然而生,仿佛火山即将要爆炸那般。
“你要知道,有你在,你爹地不会离开我的,你为什么不留住他。”沈听肆看着自己儿子玩着飞行棋,每走一步都很缓慢,他的另外一只手,垂着自己的腿,揉着自己的膝盖。
沈一一的手微顿了下,目光集集看着沈听肆那张青筋暴起,怒火横生的脸庞,他说:“我终于知道,爹地为什么要和你离婚了,为什么不要你了。”
“没有离婚。”沈听肆深吸一口气,道:“我和你爹地没有离婚,我没有签订离婚协议,就不算离婚。”
“爸爸,我已经八岁了。”沈一一和他有八分相似的眼睛,漆黑的瞳孔看着他,“法律上规定,未同居时间超过两年的,只要爹地想,他去法院提起诉讼,你们就会离婚。”
“而且,爸爸。”沈一一揉着自己的膝盖,那里微微疼痛,“你真的知道爹地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沈一一直起了腿,他现在腿有了一丝丝的动静,但长时间的直起身子和站立对他来说还是很艰难,他指着自己的膝盖,道:“两年前的雨夜,我膝盖被大卡车压,变得粉碎,一点完好的骨头都没有了,爹地因为我的伤势,收受到了刺激,病情迅速恶化。”
“爹地能醒过来就是奇迹,可相对应的,他忘了很多的东西,连小野哥哥他都忘了。”
在沈一一提到江知野的那个瞬间,沈听肆后槽牙紧紧绷着,眼中翻滚着漆黑的浪潮,有将一切全都撕毁的趋势,但他压制了下来,控制自己急促的呼吸。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安淮的,但是爸爸,你知道吗,爹地的病情恶化的源头都是有个刺激源。”
沈听肆在抓回宋卿余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宋卿余的病情,上面诊断是写着患者不要接近刺激的源头,否则病情会加速的恶化。
“在过去的两年,我们从来不提及你的名字,那时候的爹地记忆中的你还是很爱他,是他全部世界的你。”沈一一淡淡答道:“在两年,你不知道爹地是怎么过来的,他没有放弃我,而是细心教导我,我原本想轻生的,一个瘦弱单薄带着一个小孩的青年,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累赘。”
沈一一自嘲地笑了笑,到头来,原来是他拖累了宋卿余,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宋卿余大可以远走高飞。
沈听肆心在渐渐下沉,他就是宋卿余的刺激源头。
“在两年前爹地被送往重症监护室,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的时候,唤醒爹地的,不是你的名字,爸爸,你的名字成为爹地噩梦的梦魇了。”
“奶奶曾经试图想唤醒爹地,但是在奶奶喊了你的名字之后,爹地的情况并未好转,而是愈发的严重。”沈一一看着沈听肆的脸渐渐苍白起来,面上的面具在逐渐的崩裂开来。
门被“哐当”一声打开,力度之大,震得床都抖了几下。
沈一一只是微微侧眸,看到了面色阴沉的沈听肆从门外大步走过来。
“你爹地呢。”他轻声开口,漆黑的瞳孔中尽然是压抑的怒气。
沈一一瞥了一眼,便别开目光,自己和自己下着五子棋玩,寂静的房间里面只能听到沈听肆粗喘的呼吸声和沈一一玩骰子落在盘上的声音。
“走了。”等到蓝色的飞机到达了目的地,沈一一才慢慢答应道。
“你没有挽留他?”他深如寒夜的脸色上染成了一层阴沉,他喉头微动,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底,滑过一丝波澜,胸中的怒气崩然而生,仿佛火山即将要爆炸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