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奔向那辆倾斜的法拉利,他的身子紧紧挡着悬空的一侧,“怎么打不开!打开啊,打开啊!!”
带着泣血般的鸣叫在盘山公路回响。
沈听肆手掌心滑,而宋卿余又将车门锁死了,从外面根本打不开车门。
一股绝望的无力感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
他又要失去宋卿余了吗——
他又要回到那漆黑不见天日的两年了吗——
不要——
不要——
求求你了,别让宋卿余离开我,别让他离开我——
沈听肆止不住在内心哀求道,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上天能听到他的祈求,实现他的愿望。
他好像懂了。
在这个一瞬间,他好像懂了。
母亲在病房门外,跪着祈求上苍,让宋卿余的后半生过的幸福一点,再幸福一点,对他好一点。
苍白的无力感几乎要将沈听肆窒息,淹没,卷入无尽的深渊。
他透过窗户,看到了昏迷的宋卿余,和那汩汩流出的鲜血。
那赤眼的红几乎如同火焰般,要将他烧的燃烧殆尽,他能感觉到,宋卿余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那一刻,他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了,时间变得缓慢,世界仿佛静止了般。
他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了,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宋卿余的身影。
心脏在这一刻仿佛漏跳了一拍,血气翻涌滚上。
沈听肆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直用自己的头撞向车窗。
他感受不到剧烈的疼痛,也感受不到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下来,他只能看到宋卿余。
舟舟,舟舟——
等我——
别离开我——
我在这里——
我来找你了——
他一下又一下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向车窗。
车窗尖锐的玻璃‘噗呲’一声,扎入他血肉模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