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萌,我们已经知道你是杀害韦明德的真正凶手,放下刀,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傅流别平静地说道。
洛萌拿刀的手握得更紧了,“回头?。”她惨然一笑,“现在的我无路可走,我不怕死,我只还有一件事没做完。”
此刻来到房间的白止见到的正是这一副画面,洛萌的五官有些可怖,怀中的问俊人头部涌出鲜血,大厅中央有一块沾了血的砖头,这个情况开枪无法保证两人安全,情况有些紧急,叶迦不由得也有几分担心,“洛萌,问俊人没有做对不起付清佳的事情,他不是韦明德。”
“韦明德是真小人,问俊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清佳向问俊人提分手后回来哭得那么伤心,我刚刚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我问他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清佳的事。
他说只有和我那一次,这种时候都要撒谎,他跟韦明德一样无可救药。”洛萌情绪有些激动,但是右手始终保持同一个姿势。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
“什么?”
傅流别的神色依旧很平静,“问俊人刚刚所说并没有骗你,他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付清佳的事。”
停顿两秒叶迦开口道,“而真正做了这件事的,不是问俊人,是付清佳。”
“你们再胡言乱语,我马上就杀了他。”洛萌的愤怒达到顶峰,情形马上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白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傅流别的语速有些快。
“付清佳打定主意要自杀,她虽然想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她想把对别人的伤害减到最少,这正是她愧疚的由来,可是她错了,人一旦有了羁绊,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你是说,问俊人并没有,他没有”洛萌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叶迦说,“你不相信我们,你问问自己,付清佳会不会是这样一个人?而问俊人又是怎么对待付清佳的。”
一些零散的片段冲击着洛萌的回忆,她同付清佳的相处,问俊人如何用心地追求,如何对付清佳呵护备至,再到湖心岛那一晚撕心裂肺的痛哭,洛萌无力地垂下手,“那清佳,她到底为什么?”
傅流别放下警枪,他向前走了几步,“我答应过问俊人,我现在也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出原因。”
洛萌站起身,她现在不会再伤害问俊人,但刚刚的话还不足以让她有活下去的决心,傅流别紧盯着洛萌手上的匕首。
只要她有任何动作,他绝对有信心可以把她救下,叶迦往窗户旁挪了挪,白止守在门边,三个人有默契地封堵着一切可能。
良久,洛萌开口轻轻说道,“我真的好想好想清佳,她应该在怪我,她一个人这么孤单,我怎么还不下去陪她。”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很抱歉三位警官,我等不了那么久,我准备自己下去问问她。”
洛萌的口中溢出鲜血,显然提前服了毒。“快叫医生,这里有两个人需要医治。”傅流别向外吼道。
“帮我跟俊人说声抱歉,还有,谢谢。”说完这一句,洛萌无力地倒了下去。
门外等候的医务团队把两人抬上了担架,几个小时后,得到救治的问俊人苏醒过来,洛萌不治身亡。
第19章推导
根据洛萌临死前的证言和她那里发现沾有韦明德血迹的鞋袜,毫无疑问韦明德一案已经水落石出。对于校方而言,这依旧是个别学生的不理智行为,虽然出现另一个学生死亡,奈何是她自己放弃生命,与本校治学毫不相干。
而警方在有凶手已经认罪的情况下,还能锁定真正的犯人,及时救下无辜的生命,毫无疑问重案一组又立下一功。
张副校长紧抓热点,推出关于增强大学生心理健康的系列举措,期间需要警方配合的傅流别一应推脱,后面由市局在中间牵头举办了一个大学生心理健康讲座,傅流别想了想最后让叶迦每周抽半天时间前去授课,江城大学这么多院系轮流下来,要花两个月时间。
高峰被无罪释放,经过这几天,还能不能留在学生会对他而言已不再重要,而韦明德之死让他之前所奉行的真理全部坍塌,高峰请了个假打算好好出去转转,失而复得的自由比什么都珍贵。
对于参加整个破案过程一步步抽丝剥茧找出真凶,又亲眼目睹真凶带着满足死去的白止心情不是很好,直到他坐在市局举办的庆功表彰会上,听着一如既往的慷慨激昂、陈词滥调,望着副队、队长空空的座位,他猛地反应过来,离开礼堂。
然而傅流别和叶迦并不在警察局,此刻的他们正站在江城大学实验楼顶楼,一楼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过了今天实验楼就要全部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