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别现在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可惜现在线索还太少,且大部分都是未知,未知一直是人类非常害怕的,对于警方破案来说也不例外。
处心积虑的布置意味着凶手可能会设置多重障碍,而案发地点远离市区和监控,也给搜证带来了很多麻烦。
别看傅流别他们破的案子并不多,那是因为案件一开始,警察在接到报案后会先安排给区警局,而大部分的案件都可以几乎第一时间锁定犯人,只有碰到无法解决或者有些敏感的情况才会寻求帮助,毕竟并不是每天都会碰到这么精心策划的案件。
回到房间,不见叶迦,傅流别收拾好东西先去了浴室,叶迦推开房门,叹了口气。
虽然白止很想答应叶迦换房的请求,可他实在害怕队长,叶迦也不好勉强。
而他有十足把握的方子介却早已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跟技术科同事换了房。
叶迦本来可以想出一万个合理的理由,奈何直到现在技术科的两人还在忙碌着,叶迦换房未果,在万分不情愿下还是回到了他和傅流别的房间。
对此一无所知的傅流别正在浴室洗澡,叶迦百无聊赖看起了书,忽然手机一阵音乐铃声响起,叶迦既不想拿着手机重复昨天的故事,更不想傅流别听到铃声走出浴室,他拿起手机,上面的备注是范书怡,很明显这是个女生。
叶迦接通电话,对面年轻女孩传来的嗓音犹如出谷黄莺,“流别,你今天怎么不在家?”
叶迦正犯难不止如何回答,身后传来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连忙把这个烫手山芋塞给主人,指了指屏幕,傅流别道了谢,撇了眼屏幕,只见他嘴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叶迦愣住了。
“书怡,是我。”傅流别盈耳的嗓音落在叶迦耳朵里,放佛刀子刮过一样疼。
后面的话,叶迦已经没勇气再听下去了,这些年来因为自己刻意避嫌几乎从来没有问过他关于女朋友方面的问题,而叶迦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以他们的关系,傅流别没说就是没有。
原来他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人和事,而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这个准备,想象中的以朋友身份一路陪伴根本就无法做到,只一想到那些他和别人依偎的画面,叶迦就几乎喘不过气。
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是时候了,叶迦心道。
第二天一大早,市局传来消息,死者初步证实是距离朱沱镇车程一个小时的新化乡乡民张吉惟,新化乡警察局已经和他的妻子已经初步取得联系,证实她丈夫在五天前离家后再没有回来过。
张吉惟的妻子正在赶来的路上,傅流别bed看了下张吉惟个人资料,死者的家庭背景和社会背景均比较简单。
张吉惟,新化乡人,今年三十三岁,资料上显示他现在在新化乡第二中学当初中教师,前几年通过相亲认识了在新化乡银行工作的柜台女职工蔡馨月,交往一年后,两人步入婚姻殿堂,结婚后两人在镇上买了房,据他妻子声称夫妻俩感情和睦。
和睦?傅流别冷哼一声,丈夫离家五天都没有担心也没有报警,这夫妻关系未免也太和睦了一点。
有警察敲了敲门,说人已经快到了,傅流别点点头,让当地警察送他来到朱沱镇唯一的殡仪馆,今天他要陪同这位刚刚失去丈夫的妻子一起认尸。
没等多久,在新化乡和朱沱镇两处警察的共同陪同下,蔡馨月迈入了殡仪馆大门,她的身材有些纤细,五官不算出众倒也过得去,打扮有些简单,眼眶红红的应该哭过,总体来说神色还算平静。
殡仪馆工作人员连忙走了出来,带领蔡馨月来到里间,傅流别跟在人群中,他挑了个好位置。
蔡馨月更多的是有些紧张和忐忑,白布掀开,确认死者是自己丈夫后,她迅速低下了头,傅流别注意到在那一瞬间她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脸上堆满了悲伤,她抬起头用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朝警察点了点头。
经过一系列不复杂的确认手续后,在傅流别让殡仪馆工作人员特意留出的小房间里,蔡馨月已经收拾完情绪等候了。
“你好,蔡女士。我是市公安局重案一组警察傅流别,很抱歉在你刚刚失去至亲的时候打扰。”傅流别先做了自我介绍。
他注意到,蔡馨月本来平静的脸上,在听到“至亲”二字时,神色有些躲闪。
“傅警官,你好,不知道你想问我什么”?蔡馨月开口问道。
“目前我们警方还在积极走访中,这个案件还有很多的未知因素,在这个时候非常需要家属提供线索,我想先问一下张先生五天前离家的时候,有跟你提过他去哪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