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抢过手机,大着嗓门:“三侄子,二婶和你说一句实话,是你爸不允许我们借钱给你妈治病,听二婶说要你妈趁早和你爸离婚吧!”
话音未完,二叔在一旁道:“你个妇道人家说什么呢,哪有劝人家离婚的!三侄子,二叔先挂了。”
“好。”
苏懿听了二婶的话看向绿茵茵的草坪,她原以为自己父母关系差,每日的吵架已经是极点,没成想人心更是恶毒,苏伟业丝毫不顾及蒋石萍是当年与自己共患难的发妻,恨不得她死了的好。
草坪上生机盎然,浅紫色不知名的小花,在烈日酷暑下生机勃勃;麻雀在草坪上叽叽喳喳,啄食草籽;树荫下护士带着自闭症儿童坐康复训练,期盼着看着小孩的嘴唇,希望听到哪怕一个字眼,一切都是欣欣向荣。
苏懿忽的发出一阵冷笑,而后又掏出手机继续联系几个仅剩不多的亲戚,皆是隐晦的拒绝他。
他站起身,沐浴在堪称骄阳的午后,热量密密麻麻的从皮肤渗入体内,只是这颗心却捂不热,还是那样冰凉,几乎凝结成冰。
知道肌肤传来针扎一般细密的疼痛他才醒悟一般来到长椅上坐着,掏出手机。
现在能求的只剩下同学了,可是与他交好的就那么几个,有谁能拿得出那么大一笔钱呢?
苏懿看来看去,踌躇着最后拨通了沈蔚的电话:
“喂,沈蔚。”
“嗯,怎么了?”对面听起来挺愉悦的,大概还在吃零嘴,伴随着咀嚼声。
苏懿深吸一口气,来回踱步,手指紧扣衣摆,话语几次到嘴边又收回去,最终还是出口道:“你能借我五万吗?”
说完又觉着不大对,补充道:“我会还的,我会尽早还,我给你写欠条。”
话音刚落就听到支付宝后台到账五万的消息,苏懿愕然,在原地不知所措。
“转过去了,你看看收到没。”沈蔚语气中是不在意。
并不是不在意这笔钱,五万对她来说的确不算多,可是她也没有那么多零花钱,自从回国之后她哥就限制她的零花钱,每个月只有几千,这五万还是她从以前攒的小金库拿的。
“你就不问我干什么吗?”苏懿的语气很轻,但是明显能听出里面的感激。
“问什么?你要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不想说就不说,这是你的自由,我把你当朋友就一定会信任你,我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