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报?去你妈的!
他对着手机怒吼,在群里发布语音消息,声嘶力竭:“工作你妈日报,我刚才差点被敖夜qiáng • bào!我他妈天天干好事,白天守着警局大门蹲活儿,晚上免费送冰淇淋,走路看见蚂蚁都绕过去,生怕损了功德!
我努力生活,努力工作,刚刚喜欢上一个人,正想解放双手,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你们知不知道,姬飞飞死了!自杀!他的尾巴被敖夜拔了!不关心是吧,早晚轮到你们头上!
去tā • mā • de尸位素餐的神仙!去tā • mā • de三界集团!去tā • mā • de管理局!去tā • mā • de工作日报!去tā • mā • de工作群!老子不干了,谁爱干谁干!老子要跑路了,你们tā • mā • de谁都别想找到我,草!”
接着,他又连发数条语音,痛骂世道和管理局,嘴巴宛如一架冒蓝火的加特林,疯狂输出。而后决然退群,拉黑所有工作相关的人。
刚才那一会儿,他说的脏话比之前八百多年加起来都多。他完蛋了,除非齐天大圣是他老铁。可是,他的老铁是一只大白鹅。
冷静之后,悔意袭来。他真的得跑路了,反正早晚的事,还差三万多积分,不可能完成的。
想到这,他飞速吃光冰淇淋,起身拽过浴巾,胡乱擦了擦身子裹在腰间。去哪呢?先去精神病院吧。他体型小不起眼,又没有攻击性,肯定比苟一生更好隐匿踪迹。
他收拾了洗漱包,刚出卫生间就撞进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被紧紧抱住!他骇然惊叫,一瞬间还以为敖夜闯进来了,直到闻见熟悉的气息,才微微放松。
“温十,你、你放开我……你怎么进来的?”他挣开怀抱,紧了紧浴巾,用洗漱包挡住胸口的烫伤。
“昨晚,你给了我钥匙,忘了吗?”温寒握住他的手腕,轻柔而坚定地移开遮挡,“别动,我看看。”
一颗鲜红的圆斑,起了水泡,周围的淤青则是拳脚留下的。温寒双目微红,流出深深的疼惜。
乌善小抿着唇,说没什么好看的,大男人受点伤算什么。他披上衬衫,麻利地动手打点行囊。从轻从简,只带一个背包就好,反正大部分时间肯定要以原形躲着。
“追车时手机丢了,刚才去买了个新的。一回来,就听见你在里面边洗澡边发泄。”温寒用视线追随着他的动作,“你要去哪儿?”
“躲起来。我骂了领导,骂了管理局,骂了各路神仙,还把工作群退了。”乌善小揉了揉红肿的双眼,把充电器装进旅行包夹层,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要告别了,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是不是想劝我马上认错,祈求原谅,继续好好工作?这符合你的作风。”
“我不会。如果是对别人,我大概会这样劝,可你不是别人。”
“那我是谁?”
温寒拿过茶几上的烟,又在身上摸索火机。
突然,他猛地将烟盒攥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随后将乌善小揽入怀里,语气急切而自责:“我不该去买烟,以后不抽了,戒了。一转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路边店铺的老板说你被人拽上车了。我已经很久没害怕过,可当时我真的怕了。对不起,我食言了。”
“你又没承诺过什么。”乌善小贪恋这个怀抱,但是巨大的压迫感又令他恐慌、抗拒,轻轻挣动着。
“我说过,有我在,你就不会有危险,只是你不记得了。”温寒的双臂越箍越紧,嘴唇贴着怀中人的耳廓,“刚才,我在外面捶扁了一个垃圾桶。我不敢在你面前发火,怕吓到你,毕竟你已经被吓得不轻了。我的心都要疼死了,这件事没结束,我会为你讨个说法。”
感受着男人灼热的呼吸,乌善小喃喃道:“没结果的,你是理智的人……”
“我不理智,我是世界上最冲动的家伙。我来人间一趟,就是为了看看你。”
动情的话刚落,两片滚烫的唇吻了过来,侵入唇齿之间。乌善小瞪圆了眼,用力推动男人的肩,却换来更紧密的拥抱。慢慢的,他不再挣扎,轻轻阖起眼,在温柔而湿润的触感中战栗起来,满心欢喜。
太好了,可是为什么现在才说。
当唇舌重获自由,他喘息着笑了:“如果你早点说,我一开心,可能就不在群里乱发脾气了。现在啥都晚了,我得溜了。”
男人深情地凝视着他:“为什么会开心?”
“因为,因为……被人喜欢,是值得开心的事啊。”他要跑路了,暂时没精力回应这份爱意。
他继续收拾东西,听温寒冷静道:“别走,就在家呆着,不然就是潜逃了。”
“我骂得很难听,都辣耳朵,肯定要被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