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钒唰的冷下脸，一把捉住他长长的脖颈，低声呵斥：“你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的想法？看着挺萌，脑子里全是奇怪的东西。”
白清波垂下头，灰溜溜地叼起衣服躲进角落，穿戴整齐后走出来，握住乌善小的手细细打量他的脸。见他精神好多了，安心地舒了口气。
“兄弟没本事，你挨了欺负也没法帮你出气，还好有狼兄，简直就是天降猛男。”白清波微微侧目，竖起大拇指，用钦佩的目光打量温寒，“这身材，比我店里的男娃娃都好。”
“白萝卜！注意言行。”柯钒提住他的后领，快步离开斗殴现场，又朝乌善小和温寒使个眼色，“快走。”
回去的路上，乌善小得知好友和柯道长真的奔波一宿，四处探寻敖夜的去向。起初也曾去过望月巷，但是没有收获。
而温寒昨晚出去也是在追踪敖夜，凭借警犬般的嗅觉找到了对方的落脚点。乌善小问他，中途有没有抽烟。他笑着说，自己说到做到。区区戒烟，连小菜一碟都不算，顶多算几颗花生米。
“真是辛苦大家了，昨晚只有我一个人在睡觉，改天我请客。”
接着，乌善小郑重向好友宣布自己的恋爱喜讯，可白清波却丝毫不诧异。他不禁问：“肥波，你都不惊讶吗？”
对方耸耸肩：“温寒喜欢你这件事，你大概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乌善小不服：“柯道长肯定不知道。”
“我知道啊。”走在最前的柯钒回过头，“你不是参加相亲会了吗？然后就和他好上了。当时，我还祝福你来着。”
他顿了一顿，提醒道：“别一门心思搞风花雪月，好好工作，思想上有什么包袱及时告诉我。不知为什么，最近各地被关进动物园的妖怪越来越多，都在说积分不好挣。难道，这东西也会通货膨胀？”
乌善小心里微微一沉，抿着唇点点头。不过，他短期内压力不算太大，本月业绩已经达成了。
谈恋爱的同时，还能凭借温寒对自己的喜爱拿那么多积分，算得上投机取巧了吧。对其他同事而言，会不会有点不公平？不，我在内疚什么，他们也可以谈恋爱啊。
回到家，温寒揽过乌善小送出一个浅浅的吻，随后立即冲去洗澡，因为身上沾了龙血。
乌善小换了身衣服，呆呆瘫在沙发，仿佛突然间耗尽了毕生力气。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蓦地喉头一酸，掩面啜泣起来。泪水流进嘴里，却丝毫不苦涩，甚至像蜜水一样甜。
被人捧在掌心疼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昨晚被折辱时，他还想毁灭宇宙，此刻却又重新爱上世间的一切。
吹过窗外的风，飞驰在路上的车，冰箱轻微的噪音，浴室里哗哗的流水。所有寻常的东西，都变得无与伦比的可爱美好。
温寒顶着毛巾走出卫生间，被他抽抽噎噎的可怜模样惊了一下，来不及擦头发，慌忙扑上去问他怎么了。
“我没事，我很开心。”他轻抚男人湿润浓密的黑发，又慢慢依在对方肩上，喃喃细语：“谢谢，谢谢你为我出气，为我澄清谣言。这些年，还从没人为我做过这样的事。”
“我也是在帮我自己，不然肺会气炸。”温寒语气淡然，抬手揽住他的腰，“我相信，如果有人欺负我，你也会做同样的事。”
乌善小苦笑一下，坦言道：“我会瞻前顾后，会考虑会不会罪加一等直接被关动物园，会掂量自己的斤两和本事……而你却没有一点犹豫。”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温寒低沉地反问。
“我猜的。”
“恭喜你，猜对了，加三百分。”
乌善小失笑，想起自己那堪称逆袭的业绩，心底再度涌起感激和感动：“说实话，如果你也是有前科的临时工，有个积分系统，我不敢保证你也能像我一样，靠着谈恋爱就这么多分，谢谢你这么喜欢我。”
“没什么好谢的，喜欢你是我的事，就算你无动于衷，我也还是喜欢你。”温寒并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擦拭头发，“你有很多事来分心，而我呢，在人间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了。”
“那你不会再拆台了吧？”
“会的哦，所以你要贿赂我才行。”
乌善小在温寒颧骨处轻轻一吻。后者满意地哼了一声，双眼弯起好看的弧度：“今天我可以去床上睡吗？或者，你得给我买个大狗窝。”
狗窝？乌善小笑了，瞄一眼自己的大圆床，拧着手指说：“可以，但是……你不能乱动。”
温寒调笑道：“睡觉不动弹，那不就死了吗。”
“过来，我再看看你的伤。”乌善小扳过男人的肩膀，此刻连淡淡的痕迹都不见了，肌肤光洁如初。他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上次抓虐待小猫的变态男，你替我挨了一下，胳膊红了好几天呢……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