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谈学真挡了挡视线,“你要不要看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丢大街上都没人要,你每天给温书念弄的干干净净的也别忘了收拾照顾自己,不然等她醒来,我给她介绍十个八个大帅哥,你看她还能要你吗?”
“她什么时候醒来?”
“”
这个问题,谈学真也回答不上来,等护士换完药,飞速拉着宋洋离开。
关上门,陆行屿又坐回她身边。
阳光在她眉眼间镀上了一层柔和淡淡的暖意,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放进掌心里,之前手背上细小的伤已经结痂脱落了。
他低头,小心翼翼地亲了亲:“温书念,我给你准备了求婚戒指,你要不要睁眼看一看?”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等你伤口彻底愈合好,我就带你去结婚,但是你到时候如果还不醒,结婚证上的照片只能闭着眼拍,我会笑你的,宝宝。”
“叫你宝宝也不理人吗?”
“宝宝,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没保护好你”
他小声碎碎地念着,低哑的声音像风一样,轻柔又有些抓不住。
窗外,太阳渐渐落下,弥漫起晚霞的光辉。
温书念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全是少年曾经的影子,他懒散地坐在座位上,撑着下巴,弯着眸安静地看着自己;他不远不近地跟在自己身后送自己回家,颀长的影子在路灯下孤独又冷寂。
他站在候机厅里,目光停留在自己离开的方向,久久不动;他拨开出站口层层叠叠的人群抱起自己,眼眶微红地颤着,她好想回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没事。
但画面一转,她看见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后是各种数据监测仪,男人给她戴上戒指亲吻着她的手。
突然,数据监测上跳动的曲线降成了一条没有起伏的直线,发出刺耳绵长的“滴滴”声,凌乱仓促的脚步声破门而入,一群人进进出出。
最后,一块干净的白布盖过她的头。
她是死了吗?
温书念有点想走近看看,但目光又被门外撞门的男人吸引,他疯狂地挣扎着想冲进来,被一群人按在门外,猩红的眼里全是痛苦不堪。
她心不禁疼了疼,想让他们放开他,下一秒,门开了,男人冲进来。
病房里的人纷纷往外散。
只留下他们两个。
他跪在病床前,残缺的手揭开白布,盯着床上的自己,突然静默下来。
许久后,眼里的痛苦被空洞和绝望取代。
他盖上白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布,掏出一柄匕首,泛着冷光的刀尖抵向自己心脏。
这个蠢货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