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是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的这条消息,当时陆鸣殊已经等得很不耐烦,怀疑对方是还在给他甩脸子,故意不回他,气得差点儿把手机给摔了。
而且狗东西长本事了,他左等右等,只等来了一个冷冷淡淡的:“嗯。”
陆鸣殊手都在发抖,冷笑一声:“姓顾的你给我等着,早晚弄得你下不来床!”
狠话是放出去了,鱼却还要继续钓,陆鸣殊洗了个澡,精心挑选了身行头,边喷香水边给许嘉译拨过去个电话:“把狗给我送过来。”
许嘉译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电话里声音特别嘈杂,陆鸣殊问了好几次才听到那边的回复,许嘉译支支吾吾半天,一会儿说自己在外地不方便、一会儿说小狗被送去洗澡美容了……就是推拖着不肯把狗给他送过来。
顾浔敢气他也就算了,现在连许嘉译都开始敷衍他,陆鸣殊肺都要气炸了。
他平时对待情人温柔体贴,惹急了一样是个难伺候的主:“别让我再听这些废话,我不管你是自己过来,还是助理、经纪人,也不管那条狗在干什么,总之现在、立刻、马上,把狗送到我面前!”
一个小时后,声称人在外地的许嘉译亲自牵着狗站在了陆鸣殊面前,耷拉着肩膀不敢抬头看他,模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
可陆鸣殊并没有什么心情心疼小情儿,他看着一人一狗,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狗身上,冷声质问:“这怎么回事?”
许嘉译肩膀瑟缩了一下,看起来简直快要哭了:“我……这狗长得太吓人了,我自己不敢养啊,就让、就让小冬带回去了……他和他爸妈住一块儿,之前老人家出门没把门关好,这狗就跑……跑出去了……”
跑就跑了,小冬那天正好在家,狗一跑他就发现了,及时追了出去,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了一只眼睛的缘故,过马路时竟然被辆小轿车给撞了。
小狗当时流了一大摊血,闭着眼睛奄奄一息,小冬分不清那血是从狗身上哪里流出来的,吓得车都开不稳,险些和前面的车追尾,最后是打车去的宠物医院。
万幸这狗命大,看着严重实际上就是断了一条腿。那段时间许嘉译和助理小冬每天战战兢兢,生怕陆鸣殊一时兴起说要看狗。
陆大少爷可是叮嘱过不能让小狗掉一根毛的,现在身上不仅剃秃了一块,腿还断了,这样怎么交代的过去啊……
然而时间一久,两人就发现了,陆大少爷对这狗其实并不怎么在意,经常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过问一句。
两人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想着反正平时只是拍拍照片和视频、只要角度找的好,根本看不出腿有什么异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之后陆鸣殊来问过几次,他们就用那个办法蒙混过关,陆大少爷完全没发现。
谁知道今天陆鸣殊那边突然就直接要把狗要回去了。这简直打了许嘉译一个措手不及,接到电话的那刻就吓懵了。
“事情、事情就是这样……”许嘉译哭得梨花带雨,双手去抓陆鸣殊的胳膊,“陆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我真的不敢养它啊……您、您别生我气好不好?”
陆鸣殊不耐烦地将人甩开,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妈的。”
他交给徐嘉译的是一只独眼小花狗,徐嘉译给他送回来的狗是只独眼瘸腿小花狗。
狗还是这条狗,腿他爹的断了一条!
这让他还怎么带去找顾浔?真要让顾浔见了,还和什么好啊,分分钟就把他拉黑名单了。
“我说没说过让你好好照顾?你是不是当我说的话是个屁呢,听过就忘?”陆鸣殊来回打着圈,像头暴躁的雄狮。
小花呜呜地叫了两声,似乎还记得这个和自己有过短暂接触的人类,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陆鸣殊见人觉得烦,见狗也烦,脸色阴沉如墨。
“我……可是陆总,这狗真的很吓人啊,我不敢、看都不敢看它啊,它只有一只眼睛……”许嘉译还在哭,哭得陆鸣殊更加心烦意乱。
哭哭哭,哭个幾吧!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就草了!
“一只眼睛怎么了,它也是受害狗好吧?你以为它自己愿意一只眼睛?而且别人怎么不怕、就你怕!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可是陆总……”
眼泪在床上是情.趣,在这种时候就只会让人生厌。
陆鸣殊没什么耐心哄人,沉下语气道:“给我滚。”
“陆总……”
“滚!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那狗……”
“留下!”
许嘉译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看陆鸣殊脸色实在难看,也并不敢多留,抹了把眼泪哭哭啼啼地走了。
留下陆鸣殊独自面对瘸了一条腿的独眼狗,那狗还一脸无辜地盯着他:“呜。”
“真是草了。”本来是想拿狗哄人的,现在他爹的是把自己逼上绝路了啊……话都放出去了,他总不能又和顾浔说不去了吧?
陆鸣殊烦躁地在门口坐了有二十来分钟,拨出去第二个电话:“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是说想养狗?我这儿有,你过来看看。”
徐楚河来的很快,不到三十分钟就出现在了陆鸣殊家里,一起过来的还有宋时然。
他看了看小土狗,又看了看陆鸣陆鸣殊,表情很是一言难尽:“……陆圆圆,你这是和我开玩笑呢?你哪儿捡回来的流浪狗?”
他指着小花说:“我是想养狗没错,但我不是捡破烂的,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狗、我要来能干嘛?当门神?”
陆鸣殊抬眸,口气很凶:“……爱干嘛干嘛。”
“欸你真是!”徐楚河避开想往他脚边凑的小花狗,黑着脸说,“不要!看着慎得慌!要被人知道我养这么条狗,我面子往哪搁!我神经病么这不是……”
他一抬脚,小花狗就往后缩了一下,看起来有点怕他。宋时然笑了笑,蹲下来摸它的脑袋,动作和语气都很温柔:“我倒是觉得挺可爱的。”
闻言,本来还觉得自己被好友欺骗、白跑了一趟的徐楚河立马堆起了笑脸:“仔细看看的话,好像是挺可爱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丑萌、丑萌,哈哈。”
陆鸣殊:“……”为什么觉得这家伙gay里gay气的。
他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下意识看了宋时然一眼。后者摇摇头,苦笑了下。
得了,徐渣男仍旧没开窍,但舔的本事让人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