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别墅的大门,扒在门缝里的大甲鱼瞬间将脑袋缩进壳里,装作自己在晒太阳的样子。
江一执挑了挑眉,一弯腰,直接把大甲鱼抱了起来。
大甲鱼慢吞吞的伸出脑袋,黄豆大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一执:“嗷——”
江一执把大甲鱼抱到自己的眼前,似笑非笑的说道:“你难道就真想一辈子都做一只甲鱼吗?”
正要往外伸出四只爪子的大甲鱼浑身一抖,他盯着江一执看了好一会儿,又默默的缩回爪子和脑袋,一动不动。
显然是默认了江一执的话。
江一执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接下来,听我说的做,你可别给我拖后腿,明白了吗?”
大甲鱼缩在壳里,沉闷的哼哧了一声。
“前辈——”韩知非不明所以的看着就江一执,通人性的宠物,他不是没有见过,只是眼下安河村的事情和这只甲鱼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江一执并不急着给韩知非解释,他只说道:“走吧!”
别墅区东角落的高墙外,赵朗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背靠着一辆加长的林肯,如果不是旁边四个保安面无表情死死盯着他,这个场景大概是可以用到某些狗血肥皂剧里。
看见江一执走出来,赵朗顿时站直了身体,眼底带着一抹惊喜,低沉着声音:“一执,没想到你居然会帮我!”
江一执眉头微皱,面带不愉,“赵大少,我想我们还没有要好的可以相互称呼名字的地步。”
赵朗眼底一深,面色却不显,反而颇为无奈的说道:“一执,你这是在怪我,当初高鼎的事情,我也是气昏了头,高家向京城大学施压,把你开除了,我虽然有心阻止,但是我毕竟还只是个学生,家族的事务我也干涉不了……”
他大概只是以为江一执因为这件事情在和他使性子。
江一执径直打断了赵朗的话:“赵大少,你是听不懂人话?要是耳朵有毛病,就找个医院好好的治一治,别出来丢人现眼。”
赵朗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人□□裸的讽刺过,这要是一般人,赵朗绝对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可这人偏偏是江一执,赵朗只得死死的压下心中的暴戾,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一抬头却对上江一执冷厉的双眼,到嘴的话卡在了喉咙了。
等他回过神来,韩知非已经替江一执拉开车门,两人都坐了进去。
赵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他深吸了两口气,告诫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得罪江一执,安河村的事情还得靠他出手。
车子径直开到京城国际机场,两个小时之后,一行人落地陆省,安河村就在陆省省会北市郊区的深林里。
安河村能被杨建国认定为适合发展成为旅游景点,自然是有他道理。
安河村背靠的泉山岗,海拔不过八百米的山岗,翠绿的松柏布满山脚。更有一颗千年榕树,自山顶绵延到山腰,前后约有四百多米,蔚为奇观。榕树的主支根下,涌出来一条小溪流,弯弯绕绕,水道遍布整个山岗。
当然,这都是之前的景象了。
现在的泉山岗,连同山脚下的安河村一起,被笼罩在一片深色的浓雾中,能见度绝不超过五米。
赵朗将江一执两人送到距离安河村不远处的小路上。
下了车,等到中午十二点,太阳正当午,在太阳的照射下,浓雾隐隐消退了一些。江一执掏出罗盘,丹田中的灵气猛的向罗盘中灌了进去,罗盘中间原本来回转圈的指针顷刻间静止不动,牢牢的指向正前方。江一执这才说道:“进吧。”
说完,俩人一提气,仿佛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赵朗的视野里,没入浓雾之中,没了踪影。
看着眼前这一幕,赵朗双手紧握成拳,神色晦暗不明。
白天婴魂并不能现身,阻碍他们进入安河村的只有周身的浓雾,和弥漫在其中的因而饿虎下岗凶局聚集起来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