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失礼呀,贺衍不禁想着,在唐格那个小孩儿面前,他第一次见面就用信息素表达着不善。就连祁万的默许,祁万的纵容,贺衍都知道。
贺衍知道自己的不礼貌,知道自己的冒犯,可是他还是做了,他肆意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意,自己的占有欲。
祁万无意间由着、惯着、放任着,贺衍单手握住祁万揽在他肩膀的手,不由得轻笑,在祁万的心里,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祁万他简直是不知道一个一直被惯着alpha会变成什么样子,alpha骨子里的占有欲会无限放大,对于alpha而言,克制属于高级情绪,需要教需要学,可是占有欲不是,占有欲是alpha与生俱来的情绪。
贺衍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他对祁万的占有欲只会越来越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在祁万面前装洒脱到什么时候,他现在明明心里想的是把祁万捆在自己身边,标记他占有他,让他彻彻底底的打上属于自己的完全标记。
有时候用信息素是可耻了一点,但是很有用。被标记的oga会不自觉的依赖alpha、渴望alpha的信息素,希望alpha能够多关注他一点,能都多疼疼他。一旦打上完全标记,alpha便占据了绝对上风,他和祁万现在的身份会绝对逆转。
再这样被祁万纵容下去,贺衍保不准自己的占有欲会膨胀到什么地步,会不会在某一天不顾祁万的意愿,去联邦要了祁万的监护牌,给他打上标记,让他永远依附自己。
“祁万,有些人是不能惯着的。”
祁万以为贺衍在说唐格,结果贺衍平静的接着下一句。
“比如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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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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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万晚上依旧是会坐着公交车送贺衍回家,然后自己做返程一个人回去。虽然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有些……祁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真的有太纵容着贺衍吗?
祁万一路上靠在车玻璃上回想着两个人的相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过着走马灯,等到站回家的时候,祁万才猛然从回忆中抽身,突然惊觉,原来他和贺衍已经认识了这么久,原来他们一起做过的事情有那么多。
踩着草坪上的青泥石板回家,路过门口的玫瑰花丛时,祁万没忍住盯着玫瑰花丛愣神了片刻,恍惚间突然想到不会是因为贺衍喜欢玫瑰,所以他把自己家门口种了一个小花坛的玫瑰吧。
祁万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哆嗦,如果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他可以在自己家门口为贺衍种玫瑰的程度,那自己答应了贺衍但是不小心忘记的,不会是一个特别难办到的事情吧。
可是他甚至把贺衍都给忘了……天呐……
祁万心下怅然、又惊又怕,不会真是什么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办到的事情吧,比如两个人约好十六岁一起种玫瑰,但是祁万给忘了,贺衍一个人站在约定地点空等一整夜的故事吧,那还挺……狗血的。
可是生活本身就是一场狗血剧,谁又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狗血淋头。
祁万连续猜了好久,也试探的问过贺衍,但是贺衍总是很敷衍的嗯嗯着,然后淡声说“不对哦”。哎,祁万抬手捏了捏眉心,一脚刚他上台阶,视角余光看到了工整放在台阶上的黑色信封。
来信了。
祁万已经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的从地上捡起信封,熟练地拆开火漆信,取出里面的硬纸卡片,信封里竟然是之前见过的花。
蝎尾状单歧聚伞干花,扎染似的花瓣颜色,是唐菖蒲花。
里面竟然是之前同样出现过的一句话:“最近过的好吗?小孩儿。”翻过侵染着干花香味的硬纸卡片,背面依旧是熟悉的字体,工整又呆板的:“福禄安康”。
很普通的祝福语,可是这一次没有了寒暄。
明明两个人不是朋友,可是每一次那个人寄来黑色信封的时候,总是伴随着不同的信件,他会在里面描述自己的祝愿。在祁万看来,大多时候都是些客套的公式化祝福,但是在那个人看来,可能每一句话都有着独特的深意。
可是祁万早就厌倦了这种东躲xī • zàng的谈话方式,也不喜欢去揣摩另一个人的心思。他只觉得这种感觉很是厌烦。
一个完全不想打交道、不熟识的人,总是时隔一段时间神秘来信,只言片语勾勒着祁万根本不想了解的生活,还要窥伺去祁万的生活。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祁万将黑色信封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那个人寄的信封,祁万每一封都拆开看了,也每一封都看后丢进垃圾桶。可是祁万却知道,那个人有一个怪癖,这么多年了,没有一次的干花是重复的,也没有一次的内容竟然是简单且重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