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扬心里揣着一堆的问题,站在祁万面前却一个都问不出来。一是不想在贺衍面前显得自己很八卦,二是不想在贺衍面前显得祁万的事情他怎么一点不清楚。
“祁安澜还在崇德楼呢,好多人,你要去看吗?”肖嘉扬一边问着一边往自己座位上走,眼睛好奇的看着祁万桌面上放着的永生花,手上也没有闲着,在桌洞里翻箱倒柜一番扒出一本祁安澜封面的杂志。
祁万看着肖嘉扬这一副手忙脚乱却又全面兼顾的模样,没忍住僵硬又无语的扯了下嘴角:“你还真是个狂热粉。”
肖嘉扬听着撅了撅嘴,也没有辩解,拎着手中的杂志又看向祁万:“我记得你有马克笔?借我用用,十万火急!”
祁万“啧”了声,从笔筒里抽出马克笔递给肖嘉扬,问:“你去要签名?”
肖嘉扬突然间有些脸红,他是祁安澜影迷这件事被祁万知道倒也无所谓,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贺衍面前这样,让肖嘉扬总有一种窘迫感。贺衍那人以后不会都把他当做那些无脑追星的小学生吧?!
“很多人要签名的。”肖嘉扬接过祁万递过来的马克笔,为自己开解了一句,转头就朝着教室门外走:“走了走了,一会儿挤不到前面了。”
肖嘉扬一走,教室里一下就又回到了安静状态,被老师叫走搬东西的其他人也没有回来,教室就剩下祁万和贺衍两个人。
“你要去吗?”贺衍指了下肖嘉扬离开的方向,有些勉为其难的说着:“你去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省得你这个娇弱的oga被挤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站不稳。”
祁万有些失笑的看着贺衍,之前祁万随口说过的一句娇弱的oga算是不能翻篇了是吧?
“明明都要生气了,真的不问吗?”
贺衍听着祁万的话,他知道祁万在说什么。
贺衍视线扫过祁万桌面上的永生花:“想问,但是没必要,我大概能猜到。”
祁万几乎不会可以瞒着贺衍什么事情,上一次在祁万家里的时候,祁万也将那些黑色来信告诉了贺衍。只要祁万面对贺衍时够坦诚,贺衍总是能猜到大部分的真相。
“猜到什么?”祁万有些意外的看着贺衍,祁万还什么都没说,贺衍怎么就猜到了?
贺衍并不怎么想说什么永生花的话题,简单的说着重点:“病友。他就是你的那位病友吧。”
所有关于祁万的事情,尤其是贺衍非常珍视的小时候的事情,贺衍将所有的细节都记得清楚,但是确实不记得祁万住院的时候有什么病友,贺衍清清楚楚的记得是单人间。那所谓的病友便只有一种可能,贺衍在单人病房看到祁万之前,祁万曾经住过多人病房。
贺衍遇见的太晚了。
贺衍很讨厌这种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觉。现在祁万的一切贺衍想要插手的话都可以插手,但是祁万的很久很久之前的小时候,那是贺衍都没有办法左右的时间段。
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很早之前,这是一个让人无能为力的词汇。
贺衍天生就对唐格带有敌意,是因为贺衍讨厌竹马这个让人嫉妒的词汇,而对于方才的那个人,认识祁万认识的比他更早,甚至这么多年还一直断断续续的在联系,如今恐怕也是久别重逢突然见面,不然祁万眼中的惊讶不至于那么的明显。既是竹马又是天降,这是一个让贺衍更加讨厌的词汇组合。
祁万站在位置上叹了口气,神情里闪过一瞬间的落寞:“连你都能一次猜到,可是我却认错了这么多年。”
“当初一起看的真人大电影里面的祁安澜,是他的哥哥吗?”贺衍将祁万桌面上的永生花拿在手中看,看着看着不经意间手指便不自觉的用力,之间有些用力过度微微发白的趋势。祁万很怀疑如果不是贺衍现在还在理智的控制情绪,这个摆件的陶瓷部分大概会直接被贺衍捏碎。
祁万知道贺衍问的他是谁。祁华灿、祁安澜,那么相似的长相,应该是兄弟吧,应该是吧。
祁万看着贺衍用力的手指,无奈的问:“不高兴的话,还要陪着我一起去要签名呀?”
不高兴的话,为什么还要陪着一起去呢。祁万的这一句问话,让贺衍突然就想到之前祁老爷子问过他的话。
关于监护牌的事情。他把未来伴侣的决定都交到祁万手上。如果有一天他和祁万分道扬镳、不欢而散,无论贺衍多喜欢别人,只要祁万有着他的监护牌,都可以行使一票否决权,让贺衍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在联盟的条例里和其他人有联盟承认的伴侣关系登记。
这样轻易的将监护牌交到祁万手中,他和祁万究竟谁吃亏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