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拥有高阶信息素的alpha,竟然在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旅行中,遭遇了这辈子都不曾设想过的灾难。没有信息素,也无法再感知信息素,医生们在等待奇迹,而祁华灿却再清楚不过自己现在的身体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
是就这样继续苟延残喘,还是风和日丽的下午了结此生?
一直到在病床上躺到麻木了,在祁华灿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前,祁华灿身边那个一直安静的病床终于慢慢开始有动静。刚开始是很小声的咛声,就像是那个小孩儿像是被梦魇住了,后来那声音越来越痛苦,祁华灿才觉得不对劲。
这几天祁华灿麻木的躺在病床上时,也听到过医护人员在查看旁边病友床位时的话语。那个看上去比他小上三四岁的小男孩,在送过来之前似乎是一个还没有分化的人。
很快他就看到有医疗团队急匆匆的从门外赶过来,而后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相较于面对他时的一筹莫展,医护人员看着祁万的眼神明显是担忧中带着期待的。祁华灿看不懂祁万床位旁仪器上那些跳动的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也能感受到在场的医务人员的心率随着那些激烈跳动的数字心惊肉跳。
他有救?
祁华灿只能从医护人员的神情和动作中读出这一条信息。
似乎是所有人都在盯着仪器上的数值看,这时间突然有人开口:“本来是个高阶alpha的,现在被那些干扰剂诱导有变成oga的趋势。”
医生的声音并不乐观,祁华灿就像是在旁边看热闹一般,看着一群医生围着那位小病友,对小病友的身体状况进行实时评估。
那小孩儿似乎并不好受,一直都紧皱着眉头,身上烧着不正常的红晕。这是正在分化吗?
“信息素实在是太紊乱了”方才开口的人继续说道。
“而且熵值太高了”旁边另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医生忧虑的补充着。
熵值太高?祁华灿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反而因为熟悉才更为震惊。信息素紊乱所带来的熵值变化几乎是要人性命的。
身边这个小孩儿的年纪太小了,被迫分化导致的信息素紊乱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如果能醒过来的话,可能就是一个小oga了。
医护人员们的重心似乎从他的身上转移到旁边那一个一直昏睡的小孩儿身上。可是那个小孩就这样一直发热了很久,这种程度的熵乱估计不等小孩儿从信息素紊乱中醒过来便已经没了命。
祁华灿每天漫无目的的生活,渐渐开始变成观察身旁昏睡的小孩儿。
他看到医护人员们忙前忙后的从病房里进进出出,高度关注着祁万病床边各项仪器的数据,在每一次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带着担忧的神色,将浅蓝色试剂推进祁万的血管。
祁华灿看了看自己病床旁边仪器上波澜不起的数字,然后已经无聊到开始数着身侧小孩的警报声响起了多少次。
这样一次次的被注射药剂,那个昏睡的小孩已经开始出现下意识的闪躲,在医护人员第五十六次听到警报声担忧又熟练的拉过祁万的胳膊准备注射时,小孩儿几乎是下意识的挣扎了下,但也只是挣扎了那么一下而后又陷入昏睡。
不仅如此,祁华灿甚至百无聊赖到察觉到医护人员每次给祁万注射的试剂都不一样,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医护人员目前并没有找到准确有效的药剂,只是在一边实验一边把试剂推进祁万身体里。
医疗团队根本就无计可施,不断试验的试剂没有明确的效果,但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祁万就这么因为熵乱而死。
这样的日子大概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某一天这个小孩儿突然就醒了过来。祁华灿感知不到信息素,也无法判断身侧的这个小朋友是不是已经完成了分化。
但是很快就有人帮他解答了。
大概是祁万身上连着的各类仪器给医疗团队发了信号,医护人员们很快从外面赶来,有一个很漂亮温柔的护士姐姐率先一步走上前来安抚小孩,和他说:“小朋友不要害怕哦,这是在医院里,你生病发烧了,在这里稍等一会儿你爸爸妈妈就来了。”
躺在病床上刚刚苏醒过来的祁万呆呆的看着小护士,最后喃喃了一句:“我可以再睡一会儿吗?等我爸爸妈妈来了叫我,我有一点点困。”
护士姐姐伸出手很温柔的探了下祁万额头的温度,轻声说:“稍微睡一会儿就要醒过来哦。”
躺在病床上的小孩儿果然很快又睡了过去,但是看着围在一圈的白大褂医生的脸色,那小孩现在的情况大概是稳住了。
医生们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说着:“现在的很多数值都已经趋于正常了。”但是开口的医生紧接着又说道:“没有分化,却已经有微弱的信息素了。这种现象也是诱导剂的副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