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药剂能将未分化的人群直接促分化,唐格也是个未分化的小孩儿,祁万家里人也不放心怕影响到小孩子们,只让当初已经分化过的江寻进过寥寥几次的病房。
唐格知道祁万意外分化成了一个oga,还知道祁万的分化过程并不是那么的顺利。
伴随着信息素紊乱的分化要比正常分化难受的多。唐格不敢再也不敢去和祁万开什么大家一起当顶级alpha的玩笑,也不再敢在祁万面前口无遮拦。
哪怕在现实面前,他们曾经说好的约定早已被冲击的支离破碎,他们这一帮小孩儿也仍旧用各自笨拙的方式傻傻的保护着彼此的梦。
在知道祁万分化成oga的时候,唐格趴在家里哭的撕心裂肺,如果说祁万被疼到发不出声,只能难受的呜咽是一种内敛的、津透身体的难过,那唐格无疑是过于豪放、锣鼓不止的难过。
唐格趴在家里,透过落地窗的窗玻璃,看着祁万家的方向,嚎啕不知。家里人不管谁来了都哄不住,最后还是在江寻过来的时候,唐格才趴在江寻肩膀上哇哇哭到打嗝,一抖一抖的说:“祁万怎么会分化成了oga呢?明明大家之前都做过检测,都是会分化成alpha的,我们还要成立alpha联盟,祁万做联盟首席,你做联盟第三席,我做联盟第二席的!”
“祁万一直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全联盟最强的alpha的,他会不会很难过呀,啊,”唐格是真的伤心,似乎要把祁万没有办法说出来的委屈连带着一并发泄了,一直哭,一直哭到打嗝都止不住。
江寻作为他们三个小朋友里年纪最大的小朋友,三个人里他知道的最多,可是他却没办法告诉唐格,省得唐格知道之后更加难过。
祁万现在估计根本没有时间难过,摆在祁万面前最难迈过去的槛应该是信息素紊乱的疼。一波一波的信息素紊乱痛会在任何祁万都想不到的时候来临。
信息素紊乱没有确切的到来时间,而紊乱开始的时候,也让人没有办法推测他的结束,就像是一场不知尽头的酷刑。或许这一次的信息素紊乱疼只有一波,或许下一次突然就变成了三十波也未可知。
一管一管的信息素抑制剂、止疼剂不停的推进祁万的血管。
江寻在一次探望祁万的时候,祁万刚好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似乎是刚睡没多久。
病床上的祁万脸颊上还带着婴儿肥,精致的眉眼却紧紧皱在一起。定期需要打的抑制剂点滴被小护士拿进来,江寻就坐在祁万的病床边。
没错,祁万信息素紊乱到已经需要把平常人用针管推入的信息素抑制剂改用点滴瓶……那是江寻第一次看到有人注入抑制剂使用点滴瓶那么大的容器。
护士姐姐将点滴器材都安排好之后,很温柔的去扶祁万的手。
祁万的周围摆着很多的容器,最显眼的两个显示屏显示着祁万的心跳和信息素水平。
就在小护士十分温柔的摸上祁万手背的时候,祁万几乎是立刻惊醒,身旁的心跳波动出现了极具的跳跃波动。
他被吓到了,江寻下意识的想。
看到祁万手心有些发抖的坐在病床上,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手背,江寻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上前一步将祁万抱在怀里,嘴里说着:“别怕别怕。”
小护士拿着点滴在旁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将手中的针头背在身后,任由点滴瓶中的抑制剂顺着胶管顺着针孔滴答滴答的滴在医院的地板上。
受暴/乱影响的人,都被医院的医生们时刻检测着各项数值,医生们具备的特殊能力,就是可以透过这些冰冷抽象的数字,可以直接想象到病人现在的身体情况。
比如疼痛分级,医生看到3的时候,可以直接具化到小刀割样的痛感,在看到7的时候会具化到被棍棒殴打的痛感……在医生眼中,每一个冰冷的数字都有着真实可感的意义,所以在看到属于祁万的信息时,大家才都会吸一口气。
信息素紊乱发生的概率并不大,而且几乎都是成年之后的alpha才会出现信息素紊乱。可是祁万现在还只是一个小朋友,在身体机能都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就要承受信息素紊乱的痛苦。
小护士手指掐着点滴的针头,面色复杂的看着祁万,尤其是视线扫到祁万的手背时,眼神更加晦涩,因为经常打点滴,祁万的手背已经有些发青。
小护士的手法很娴熟,可是打点滴的次数太多,再娴熟的手法,也没办法让祁万的手背少受点罪。因为没有人可以做到每一次打点滴的扎针孔位是同一个孔位。
江寻抱着小祁万说着“别怕”,声音几乎哽咽,怎么可能不心疼?那可是祁万,战无不胜、调皮捣蛋的祁万。他已经被信息素紊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