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林泓羽忙从头顶拿了行李,跟阿强一起下了车。
第一脚便是浅浅的泥水。
“雨季还没过去,两位记得伞别离身啊。”导游临走前热心嘱咐。
林泓羽笑笑,再次道谢。
“走吧。”
街道非常热闹,不时有三蹦子摁着喇叭开过去,耳里充斥的都是听不懂的语言。迎面擦过的有不少白人老外,还有戴着帽子的亚洲人,两人走了半天没找到旅店,天又无声无息飘起了雨,他们只好拦了个貌似中国人的年轻男人。
“旅店啊?”男人摘下耳机,四处望了望,指着斜后方道:“那里有个‘hotel’,可以去问问。”
阿强眯个细眼:“x的,写什么鸟语,谁能看得懂……”
“谢了啊兄弟。”
“都是中国人,不用客气。”
林泓羽折腾了太久,管他什么“猴泰”还是“马泰”的,赶紧让他歇下来吃点儿像样的东西就成!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才看见那“hotel”下边儿还用红色油把刷了“酒店”两个汉字儿。不过那门脸小得可怜,跟“酒店”远搭不上。
他们走进去,老板立刻站起身用英文说了句“wele”。看样貌和打扮肯定是当地人了,他俩互视一眼,开始艰难地比划。
“睡,吃,明白吗?”
老板嘴上一溜厚重的黑胡子,用蛮标准的口音问:“噢,要几个房间?”
两人倏地闭了嘴,憋出一句:“一个。”
“哎呀——”阿强一头倒在床上,懒骨头一样,“奶奶的,坐了飞机又坐船,还特么坐车,累死老子了!”
林泓羽放了包,“我下去一趟。”阿强知道他要去干嘛,懒洋洋应了一声,又爬起来翻包,“强哥我先垫巴点儿,饿得老子腿都没劲儿了。”
说话间林泓羽已经关了门。他径直下楼拐去了方才经过的街口,那里有个卖电话卡的小店。
“phonecard,have?”他磕磕绊绊地问门口坐着的女人,对方看也没看他,指了指柜台上的纸壳板——那上头用粗笔写了好几种电话卡,还有不同流量包的,价格也不一样。他选了两个大包的,掏钱付账。女人抽走票子,从手边的盒子里挑了两张给他。
正要走,又看见柜台里有烟。
他不认得牌子,随手选了包。
林泓羽一边插卡一边退到小店外的空地边,那儿有条黄毛狗正埋头饭盆狂吃,狗绳一直拖到远处的电线杆上。等手机开机的间隙里,他抽出根烟点了,入口又呛又辣,他皱着眉看了半天烟盒,看不出门道,便在心里叨咕估计是假烟。
他蹲在黄狗边上,一面抽一面看手机,等界面都显示出来,他便拨了个电话。
那头叽里咕噜说了一段,直接给他挂了。他瞪着眼愣了半天,才想起国外拨是要加一堆数字的。
他烦躁地搓搓脑袋,把烟叼嘴里,认认真真地输入脑子里背下的数字,确认了一遍才点了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