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搜证过程已经到了尾声,工作人员在得到现场警察的同意下,把尸体装入尸袋,警察这时也已驱散了周围的人群,给整个三楼都上了封条,校方和警方共同派人一齐看护现场,在有确切的调查结果前这里将一直处于封闭的状态。
傅流别下楼的过程中,看到不断的人流往听松苑这里汇集,警察拉起封锁线,听松苑此时只进不出,得到各类小道消息的人群看到这种从未见过的阵仗,心中隐约觉得听到的消息bā • jiǔ不离十。傅流别跨进警车,按下车窗,准备再等片刻。
“这里,这里发生里什么事了?”杂乱的人群里忽然听到明显带有哭腔的声音,“是不是清佳,清佳她怎么了?”身材娇小的女大学生满脸写着焦急,利落的短发因为主人长时间的奔跑显得有些凌乱。
只见她刚想要冲破封锁进入苑内,就受到现场警察的阻拦,跟他一同前来的男性,神情同样有些难过更多的有些说不清的害怕。
“萌萌,我听说,今天早上你们寝室的小雨发现清佳她一个人在寝室,在寝室出事了”。身旁的男大学生,气吁吁刚跑到现场,没等他喘气,就一边费力地止住她前进的势头,一边说着。
“我不信,昨天她还好好的,昨天她还笑着跟我说再见,韦明德,你放开,放开我。”
“你冷静点,我们现在上去也太迟了。”见女朋友的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强烈,韦明德稍微放了心,神情依旧十分焦急,“听说现场一切完好,不用说这肯定是,肯定那两母女回来复仇。”
韦明德冷汗直流,因为恐惧而略显扭曲的五官互相撕扯着。“下一个,下一个该轮到谁”
后面的话有些听不太清,傅流别抬手看了看表,开会的时间快到了,没等女生答话,傅流别把善后工作扔给其他同事,开车离开了现场。
刚踏进市局重案组会议室,就听到叶迦干净又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流别,回来了?听老许说这次的案件比较简单,还以为你会早点到,怎么,有其他发现?”说话的人叫叶迦,是江城市警察局重案一组副队长。
很多人都知道,江城市重案一组在全省的警局里声名远扬,破案无数,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这样一对“天才刑警”,过人的头脑,矫健的身手,还有准得有些可怕的敏锐嗅觉,彷佛天生是为警察而生。
被无数人期待着将来能成为警队的中流砥柱,被周围人冠以“天才”之名,其中一个人是傅流别,另一个人正是叶迦。
同傅流别一样,作为警队风云人物的他,所到之处格外引人注目,就连外貌也是如此。
清秀俊逸的脸庞上,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扫过下睑,琥珀色眼珠散发出暖意,金丝边框眼镜丝毫挡不住,这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如水温柔,正与午后浓烈的阳光展开激烈碰撞,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几乎移不开目光。
傅流别和叶迦从警校开始就一起上课学习,后来又一起分到重案一组,在各式各样诡谲繁复的案件中,两人愈发合作无间。
如果说傅流别的勇往无前是一把不断成长破坏各处犯罪的尖刀,那么叶迦就如刀鞘一般,无比包容这把刀的锋利,也提供了最坚实的依靠和养分。两人就好像有着最天衣无缝的默契和最深厚的友谊,起码傅流别是这样认为的。
拉开椅子,傅流别自然地坐在了叶迦身旁,他一手接过其他同事递过来的资料,翻了翻,一边随意答到,“稍微有点让人在意的情况,现在还不用理会。对了,老许呢,他应该比我早到”。
傅流别环顾四周,不见法医踪影,只有标着“法医”的名牌孤零零地躺在桌上。
“老许应该又是得了什么‘宝贝’,听说他一回来就钻进影印室。”叶迦很了然地说到。
许知诚许法医,历法医生涯十余载,技艺高超经验老道,一双利手精准道出无数含冤而死众人的最后经历,也是一组破案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忠实伙伴。
他唯一的癖好是在案发现场,搜集或故意或巧合能迸发出强烈“死意”的景象,独自欣赏不说,还要拍下后洗出来贴在法医办公室大小各个角落,按他的话说这是“向死而生”的美感。
无奈警局上下皆是凡夫俗子,实在无法把断了头颅的尸体、腐烂的手臂、撞得七零八碎的人体组织同任何“生命”、“美”字联系在一起,除了不准轻易踏足法医室以免破坏美感之外,并没有其他影响,众人也就随他了。
“刺啦”两声响起,只见最后的参会人也已到来,许知诚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似乎用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准是影印到一半被子介拉了出来,一进屋就向傅流别投来两道哀怨的目光。抬头望去,方子介摇了摇头,无奈地向傅流别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