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什么情况吗?祝先生他已经死了那么久,而我也在这里待了将近七年,已经有足够长的时间来忏悔我所做过的事情。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听到这样的话,白止突然有一种感觉。在这件案子上面,凶手庄沫城有一股压抑着的隐约的愤怒。
“祝先生我以前也不认识,那是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庄沫城自嘲似的开了个玩笑,或许这样才能些许地减轻他的愧疚,对于伤人性命的回忆,那满地的鲜红,刺痛了他的双眸,汪沫城可能这一辈子也没有办法释怀。
“申千化工厂?那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化工厂?我没有听说过,也不认识里面的人。”庄沫城想了想说道。
突然他像想到什么,“怎么?那是我家强强现在的工作单位吗?他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是这是那个男人的?”庄沫城自知失言,他闭上嘴。
白止没有联想太多,他没有想到在提到申千化工厂时,原本一直比较沉得住气的庄沫城一会儿担心一会儿又控制不住怒意。
他慢慢平复下来,“这么多年了,我早忘了,当时应该是和公司领导或者同事吵架,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不是,你们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汪沫城没有再理会警察接下来的问题,自己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妻子和孩子现在每个月都会来看我,强强现在都已经快工作了吧。还有三年我就要出去了,等他以后谈恋爱,我出去的时候还能赶着他结婚呢。”
袁金水跟赵陆镇的缘分目前一共有三次,第一次心情是雀跃的,因为马上就可以抓到稻草人案件的疑凶。第二次心情有些低沉,他到赵陆镇询问当年沈笑薇的情况,然后知晓了一个让人无限唏嘘的故事。这次心情有些烦闷,他是为了钱小芳一案而来。
他想到队长在家里边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吃着烤串儿。别得不说,就是为了让他尽快的回到一线办案,跟大家同甘共苦,自己也要卯着劲儿尽快找到新的线索。
袁金水先去了一趟镇警局,查到了当年卷宗。这起案件发生在早上十点,就在镇中北大街,所幸当时还有不少的目击证人,在警方记录在册的一共有九人。
这九人里,有三个人已经搬离了赵陆镇并且没有最新联系方式。有两位年长的已经过世,有一个小孩在外地上大学,这次袁金水见到的就只有三个人。
在昨晚叶迦跟大家简单分析案情的时候。这一起shā • rén案案件,队友们一致认为跟申千化工厂有所牵连的可能性最小。第一是因为这件案子发生的时间和钱小芳一案有些对不上。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沈笑薇他们一家搬到赵陆镇本来就是意外,再加上如何控制一个疯子精准的进行攻击,还要把人打死,这样的难度也稍微大了些。
大热天的,袁金水先见到了第一位目击证人,胖老板当年经营的小卖部仍在营业,在她的位置能够清晰地看到案件发生的经过。
“俺看到那个疯子跟另外那个正常男人说了什么,然后可能那个正常男人不是很耐烦,他们就推搡起来,那个正常男人把疯子推在地上。
后来不知道那个疯子就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刀就朝正常男人砍去,俺吓得啊啊啊大叫起来,结果就发现满地都是血,俺跑进屋子里面锁好门,这才想起来打报警电话,当时又没有手机,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察来了,凶手被抓住了,俺才敢出门去瞧瞧。”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胖老板仍然记得当年的事发经过,看来没少跟别人重复。
第二个目击证人是附近做农活的农户,他是个爽朗的老大哥,“我听到前面乱哄哄的,兴冲冲的跑过去看热闹,结果等我到了一看那个凶手正兴奋地哇哇大叫。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满身都是血,眼看肯定都活不成了,我好奇地看了一下凶手,这不是才刚来的那个张疯子吗?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跟死者有深仇大恨一样。”
第三个目击证人是在附近卖菜的小贩,因为离凶案现场比较近,还隐隐地听到几句说话声。
“我当年才十七岁,那个疯子拿出刀来一阵乱砍,把我吓坏了,这么多年我其实也有点后悔,我看附近还有几个成年人,说不定大家一起努努力,可以把刀抢下来,死者我认识,还是我家远房一个亲戚来着。”
“我当时有听到他们说话,那个疯子说什么鞋子之类的,好像是谁是谁的鞋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袁金水最后查看了关于这件案子,关于凶手方面的口供,因为凶手本身智力有些问题,在他的口供中他一会儿说死者该死,一会儿又给死者道歉,前言不搭后语,所以他的口供未能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