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沉默着走出竹林,谁也没有再说话。而竹林外,还矗立着两道身影。
首领身形佝偻,而他身旁的皖萤亭亭玉立。
见了我们,首领开口说了些什么。沈见青的脸色不太好看,视线在首领和皖萤身边转换了几番,最好缓缓点头。
他转头对我说:“我有些事,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远了。”
我没有应他。沈见青惩罚似的悄悄在我腰上捏了一把,跟着首领去了。
可没一会儿,皖萤却独自回来了。
她主动上前来扶住我:“你的脚,好了,吗?”
我点点头:“已经好了,谢谢你。”
皖萤笑了笑,突然说:“你穿,这身苗服,真好看,难怪沈见青,会喜欢你。我也忍,不住,会喜欢你的。”
苗人一向这么热情直白,我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意。皖萤却接着说:“这是阿青姑姑,留给沈思源阿奈的衣服吧。”
“阿青?这是沈见青母亲的名字?”
我想起在氏荻山里,他介绍自己名字时说的。
看见的见,阿青的青。
原来这个青是取自他母亲的名字。
皖萤突然眼里流露出同情来,说:“你和,沈思源阿奈,真的很像。都像,笼中的鸟儿。”
我猛地转头看她。
笼中的鸟儿?沈思源?
一瞬间,我联想到了很多事情。
或许是看出了我脸上的震惊,皖萤解释说:“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沈思源阿奈,死得好,可怜。一辈子,都没有,踏出,吊脚楼。”
那个沈思源,上一个闯入苗寨的人,那个在沈见青的故事里与他母亲很相爱的人?一辈子没有踏出过吊脚楼?
这是相爱?
我本来以为没有什么能让我感到荒谬了,但皖萤短短几句话,再次改变了我的想象。
就在这时,皖萤附在我耳边,很低很低地说了一句话。
我登时睁大了眼睛。
可下一秒,一声清冷又低沉的声音响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