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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个前男友(1 / 3)

音落,他掌心不断收紧,连一句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黎谆谆无法呼吸,双脚离地,耳朵边响起嗡嗡的鸣声,纤白修长的颈隐隐凸起青筋,只能听到26不断在识海中说着什么。

南宫导的行为,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他先前愿意跟她合作,不过是想要暂时稳住她,以免她再滥用权利,随意命令他做一些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

而如今他发现,她一旦需要利用他的时候,便会毫不犹豫选择背弃约定。

黎谆谆根本就不是什么守约的人,在她眼中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她油盐不进,又自私又心狠,他想要彻底摆脱她,除非杀了她,让她再不能开口。

千百次无头无尽的死亡,和用性命豪赌一场,看她死掉了,他到底会不会跟着一起死掉,南宫导自然会选择后者。

黎谆谆在意识崩溃的边缘,还不忘想,如果她是南宫导,她大概也会这样做。

但她不是南宫导,她是黎谆谆。

她要活着,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她还没有带着系统栏里那一大笔财富回到现代去。

黎谆谆不能死。

然而她此刻便是粘板上的鱼肉,越是挣扎,越是往阎王殿离得更近一步。

对南宫导来硬的没用,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她感受到生命在流逝,五官因缺氧而变得刺痛发胀,眼眶一酸,泪水似是银白长线,坠在雪颊上,大颗晶莹的玉珠蜿蜒落下。

喉间不住发出破碎的声音,南宫导看着她,冷玉似的脸庞上神情冷淡,眸中勾着讥诮之色。

他的手掌没再继续加力,却似乎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黎谆谆见他无动于衷,胸脯剧烈起伏,染血的白衣跟着青莲色的布料抖动,她咬着牙用手臂勾住了他的后颈。

双腿同时攀上他的腰腹,腕下用力地压迫着他的后颈,致使他微微仰头。

掌心托住他的后脑勺,猛地向前一带,她拼尽全力将唇瓣压了上去。

黎谆谆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子浑然一颤,而后僵了起来。

她依旧无法呼吸,肺部憋得似是要炸开,全凭着意志在那沾满血腥气息的唇上研磨着。

舌尖一遍遍描绘唇的形状,撬开唇齿,鱼儿般灵活地滑了进去。

黎谆谆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暧.昧或是享受,她鼻腔因缺氧开始淌血,胸腔剧烈抖动着,头顶似是充血,只觉得天旋地转,嗡嗡作响。

南宫导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用垂下的那只手试图推开她,却怎么也推不动。

人在将死之时,总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她像是八爪鱼般黏在他身上。

他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是想看她能这样坚持多久,而黎谆谆却在下一瞬,狠狠往他舌头上咬了一口。

铁锈味在口腔内蔓延开来,南宫导本能地合上嘴,吃痛地挥开她。

黎谆谆借力从他身上摔了下去,好在身后就是床榻,她磕碰了一下脑袋,却并无大碍。

最重要的是,仿佛被挤炸了的胸腔内重新涌入空气,她大口喘息着,憋得通红发紫的脸庞终于缓过劲儿来。

南宫导捂着嘴,往前走了两步,黎谆谆喘了一声,也顾不得喉咙刺痛难耐,用着破锣似的嗓音道:“别碰我!”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再次袭来,南宫导好似并不在意,黑眸死死盯着她:“濒临死亡的滋味如何?”

他舌头被咬伤了,说话含糊不清,黎谆谆捂着针扎似的脖子缓和了许久,哑声道:“滋味如何,你不清楚吗。”

她爬到床榻边,双腿自然垂下,看着站在床侧却无法靠近她的男人,“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有意让你送死。”

“而且我给你吃了安乐丹,除了前几次你感受到痛苦,之后便再没有疼痛的感觉。”

南宫导讥笑道:“这么说来,我应该感激你吗?”顿了顿:“你的淮之哥哥去哪了,前脚还说不再需要我,后脚便召唤我来替你送死?”

“一千零二十六次,你看到屋子里的尸体了吗?”他眸色微寒,“我欠你什么,凭什么你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凭什么你一开口,我就要替你去死?”

“这一路上,我待你如何,你的良心被狗啃了?”

他大抵是愤怒极了,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质问。

黎谆谆咳嗽了两声,抬手擦了擦鼻下的鲜血:“哪有这么多凭什么,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有原因,但凡事总有因果。”

“我被你哥绑架的时候,我问你凭什么了吗?我被你哥从废钢厂推下来,浑身粉碎性骨折,像是个活死人一样躺了那么多年,我问你凭什么了吗?”

“我爸因为你哥进了监狱,你告诉我凭什么?我妈吞药自尽,我弟刚成年就休学去赚钱还债,你能告诉我凭什么吗?”

黎谆谆笑了一声:“要说起良心,你有几分良心?既然你从来没爱过我,当初为什么接受我的表白?”

“我变成现在的样子,归根结底,不是因为你吗?”她淡淡道,“南宫导,我们扯平了。”

她的嗓音沙哑,却平静无澜,仿佛说得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南宫导冷冷望着她,半晌后,却只是道了一句:“南宫丞不是我哥。”

若说南宫导此生最厌恶的三个人,便是他父亲,他母亲,还有南宫丞。

他父亲是个凤凰男,高中毕业,什么本事都没有,全凭着一张俊秀白皙的脸,还有那张会说甜言蜜语的嘴,巴结上了他母亲。

他母亲是独生女,出身豪门,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许是被父母保护的太好,成年后也是一副不知人间疾苦险恶的单纯模样。

两人相识是场意外。

父亲高中毕业后,到a市知名会所当起了服务员。恰巧那日母亲的好友过生日,和朋友们约好出去吃饭,酒过三巡后,再出来已是深夜。

朋友们转场去了知名会所,母亲中途出门去卫生间,回去却因为醉酒走错了包厢,被人调戏。

刚好父亲在包厢里,他一眼看出了母亲身上穿戴之物都是名牌限量款,挺身而出替母亲解了围,而他也因为乱出头挨了一顿狠揍。

父亲脑袋被酒瓶砸出了血不说,还因此丢了工作。母亲陪他去医院包扎,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

父亲开始追求母亲,每天给她送早餐,一天一束花,一有时间就往她学校里跑,陪她到图书馆复习,陪她夜跑锻炼,陪她逛街压马路。

他很少给她花钱买贵重东西,但他在她的生活中无处不在。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还是大学生涉世未深,从未谈过恋爱的乖乖女,被一个成熟体贴细心,愿意花大把时间陪伴她的男人俘获了芳心。

两人在一起半年,他诱骗她同居了。他知道她父母绝对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便在避孕套上扎眼,将生米煮成熟饭,令她未婚先孕。

而在这之前,他和另一个女人偷腥有了孩子,便是那所谓的私生子南宫丞。

南宫丞比南宫导早出生一个月,母亲在产后翻看他手机时,不小心发现了真相。

最可笑的是,那时候他们明明还没有领证结婚,母亲却在明知他出轨的情况下,选择了原谅他,并为了挽回他的心,偷出家里的户口本跟他领了证。

结婚后,他没有收心,反而变本加厉,暴露出了顽劣本性,整日彻夜不归,跟情人厮混在一起。

母亲因此患上产后抑郁症,并将这一切都责怪在了南宫导身上。

她尝试过在没人的时候掐死南宫导,甚至用刚刚烧开的热水往南宫导身上浇,在南宫导的记忆中,他八岁以前都是在母亲的折磨打骂中度过的。

八岁生日那年,父亲因为去陪情人和南宫丞,彻夜未归,母亲发疯似的跑下了楼,却在十字路口被货车撞飞。

母亲死了,父亲一点都不伤心。

因为母亲身上有家族产业的股份,按照法律,遗产由父母、配偶、子女继承。

她银行卡里还遗留下一笔巨款,足够他挥霍度日,安稳过完下半生。

南宫导八岁以后,被送到外祖母家里生活。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跟父亲有交集,但从初中开始,南宫丞这个名字就开始频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初中,高中,甚至大学,南宫丞如影随形,像是甩不掉的鼻涕虫,令人作呕。

但更让人恶心的事情绝不止于此,高二那一年,他在操场拐角休息的时候,不小心听到南宫丞跟人打赌。

“咱们学校的校花知道吗?”

“对,就是那个叫黎谆谆的。我跟你们打赌,不出三个月,我就能让她乖乖跟我出去开房。”

南宫导懒得理会,正要离开,却听见南宫丞嬉笑的声音:“听说她家里开公司的,可有钱了,我肯定能把她搞到手。”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凤凰男还有子承父业这么一说。

翌日午休时,南宫导睡醒看到自己桌洞里多了一封情书。收情书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因为这封信的主人是黎谆谆,他拆开看了一眼。

她约他晚自习后在学校操场上见面,他本来没兴趣去赴约,想起南宫丞跟人打的赌,他鬼使神差地去见了她。

黎谆谆长得白白净净,个子高瘦,穿着蓝白色的校服,乌黑的自来卷扎成高马尾,一双褐色眼眸澄澈,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南宫导并不反感她,记忆中高二上学期的时候曾分在过同一个班级,她学习成绩说不上好,也算不得差,但言行举止总给人一种清澈的愚钝感。

一看便是个未经世事的单纯女孩。

她站在葳蕤的树荫下,紧张地浑身都在发抖,却还是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地说:“南宫导,我喜欢你……你,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蝉声催人,操场上有人在跑圈,有人在打球,月光透过层叠的杨树叶照在她脚下。

风吹过,她急促的心跳声清晰映入他耳中。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他眸光不经意间落在不远处吊在单杠上的南宫丞,挑了挑眉:“好啊。”

他们在一起了,但南宫导心如止水,眼里、心里从未容下过黎谆谆。

她便像是为爱冲锋陷阵的勇士,不管他如何冷淡,她都不在意,日复一日的主动着。

不出意外,南宫丞赌输了。

有南宫导的地方,即便南宫丞使出浑身解数,黎谆谆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甚至于,她根本都不记得,高二那年有个叫南宫丞的男生,费尽心思追求过她。

黎谆谆只记得,在大二那年她跟他分手后,被他名义上所谓的哥哥绑架了。

南宫导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口中所谓的因果,实话实说,他当年接受她的表白,并不是因为怕南宫丞伤害她。

他只是单纯地厌恶南宫丞,私心地不想让南宫丞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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