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柜是樱桃木色的,高度不低于一米八,宽约一米二,下半截是四层抽屉,上半截是五层书架,几乎摆满了书,这个纸盒一取走,就又空出了一大块空间。
明柚站在凳子上,伸手刚好能够到衣柜顶:“盒子放上去容易,拿下来要难一些,你确定这里头是不会用到的东西吗?”
“对。”
这是明柚第一次踏入晏柠西的卧室。跟客厅的极简风如出一辙,没什么多余的家具摆件。
书柜上的书倒是很丰富:“我能选一本书看吗?待会儿饿了,我们点外卖,或者你有特别想吃的哪家餐厅,我出去买。”
“柜子里的书,都可以拿。第四层是名著散文。”
挑书时,明柚发挥了一目十本的能力,没看到她送给晏柠西的那本《遥遥·有期》。
“挑好了书,披肩也拿出去,你穿的短袖,冷了可以披上。”晏柠西指了指衣帽架上挂着的一条蓝红色交错的民族风披肩,“别又再感冒了,经常发烧对脑子不好。”
“……”这女人是一夜之间转性了吗?
她就在她面前烧过一回,怎么就经常,怎么就脑子不好了?
闷闷不乐挑了本散文集,无视了那条大红大蓝的披肩,默默走出卧室。刚一坐沙发上,突然就想起了步行街那日,她“回敬”陈蕊的“狠话”。
因为对其母亲的厌烦,而迁怒于年幼无知的明子桓,骂其脑子不好使,是她言语过激。可明明事后她跟晏柠西解释过了,合着是她多此一举,解释都白说了。
明柚越想越气。这晏柠西是犯了老师爱训人的职业病,替陈蕊母子来教育自己不成?
“生闷气了?”
晏柠西胳膊上挂着披肩,走近女孩仔细观察她的眉眼,忽的伸手。
女孩往后躲,眉宇间皱出了“川”字,满脸警惕。
“严重发烧又未得到及时治疗,对大脑的伤害是可能会损伤到脑细胞,继而引起惊厥或癫痫。这不是危言耸听,是有科学依据的论断。”说着把披肩抖开搭在了女孩的腿上,“成年人脑部发育成熟,单纯因发烧引起病变的概率很小,但也不排除有病毒感染的风险。说这么多,是让你多顾及自己的身体。”
明柚脑子发蒙。晏柠西跟她就不在一个频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知道了。”
晏柠西把电脑搬回了卧室,在梳妆台上工作。明柚在客厅看书,才翻了三十多页,门外就响起了哐哐哐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