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怒,身后两个少年对视一眼,眼里闪过几分戾气,微不可见的攥紧拳头,想像昨晚那样想给林言一个教训。
今天的林言不太对劲。
但不管对不对劲,都是个没爹没妈的废物,打一拳他能怎样?还不是自己偷偷躲着哭。
林星阴恻恻的想着,拳头蓄足了力气,趁着林言不注意,直直往他脸上砸去,嘴里还在叫嚣:“你骂谁是畜生!昨天的打没教会你说话是不是,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卡擦”一声巨响。
林宸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一抹黑色晃过眼睛,接着就见林星捂着手腕,猝然倒地,凄厉的哀嚎起来。
“……哥?”他心神不定,目光下意识盯着他。
下一秒,“卡擦”,又是一声巨响。
他迟钝的回过神,一切仿佛情景重现,剧痛瞬间从手腕一寸寸炸开,恐怖、碎裂般的痛楚袭遍全身,手腕上的每一寸骨头都在嘶吼着痛苦。
“啊”他同样凄厉的叫着,抱着手腕和林星一同倒地,手腕呈一种扭曲的角度诡异的倾斜,惨叫连连:“啊……!我的手……我的手!”
这番变故惊到了林平业。
他甚至来不及去看两个儿子现在如何,立刻抬头,先对上林言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睛。
门内,逆光而站的青年俯视着他们,右手的黑色红酒瓶完好无损,里面充盈着红色酒液,剧烈的摇晃后,起伏不平。
穿着衬衫西裤的青年依旧瘦弱苍白,病恹恹的,脸色白的像鬼,一身酒气。
但气质却与以前有所不同。
最起码,以前的林言绝不会抄起酒瓶敲碎两个堂弟的手腕。
愤怒被压制回心底,林平业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故做出的和事佬姿态,在这一刻变成深深的警惕,他脸色一会儿白一会黑,扭曲的像调色盘,半晌,强扯出温和的笑,问林言。
“言言,现在出气了吗?不满意继续打,这两个臭小子就得受点教训。”
这句话一出,一旁边惨叫、边胡乱骂着林言是小杂种的林星林宸连声音都小了不少。
林平业挺着将军肚,五脏六腑里有一团火在烧,‘教养‘林言这么多年,他故意把林言往偏激执拗的路上引导,却没想到这样尖锐的一面有一天会面向自己。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林平业再怒,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和林言闹掰。
林言手里还有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这些股份就是他的保命符,等股份没了,他一定好好帮儿子报今天的仇。
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平业,林言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的狠厉,他冷冷扯唇,说:“没出气。”
“我说了,想让我出气就跪在我们家门前,给我父母磕三个响头,扇自己十巴掌,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什么时候他们在起来,其他的,面谈。”
林平业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了,他忍了又忍,还是威胁道:“……言言,你这是要和二叔离心?”
给林父林母跪下磕头,简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