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论上说,巴林的赛道很安全,因为它建在沙漠里,沙漠是天然的缓冲区,就算侧滑lowside或者翻车Highside被甩出去都没关系。
所有车组在赛前四天到了巴林,车组先到,各个国家的导播和解说只需要在赛前一天到就好。
巴林这个地理上的“小国”的招待能力属实有限,车手又金贵,所以大部分车组选择住在不远处的迪拜。
言灼在国内跟亚太锦标赛的中国区转播卫视负责人开了两个会。两个会都在北京开,这次合作的解说是郑仁天,因为此前合作过,所以配合起来还比较愉快。
第二个会开完,在北京最后睡一晚,次日就出发去巴林。
郑仁天比他年长些,俩人晚上在酒店附近的小餐馆吃饭的时候,郑仁天字斟句酌、反复推敲、字词拘谨地问:“你跟……秦渡凉……你们……那个,关系……挺好的哈?”
可不是好吗,都钻一被窝了。
言灼倒是坦然,笑笑,拿纸巾擦嘴,说:“是,达喀尔那次是个意外,意外公开的。我有点激动了,跑进了官方摄影的取景范围,他也激动了,就……成这样了。”
“哦、哦。”郑仁天想八卦但又碍于自己的年纪能做他长辈,“原来如此,那……呃,就是说你们……确实是……?”
“是。”言灼不遮掩不扭捏,“目前是恋爱关系,您……”
“我就只是好奇。”郑仁天提了一杯,今晚是啤酒小酌,“绝对没有任何偏见,来,祝你俩……唉你俩打算领养孩子吗?我妹妹在福利院做义工。”
言灼刚端起杯子:“还……还没有考虑到这点……”
到底是有岁数的人,思维和观念都比较固化,郑仁天说:“啧,得考虑了,你俩都不小了,该收收心,有个孩子才稳定,家庭才完整,有了孩子,两个人才有牵绊……”
郑仁天大抵是酒量不行,区区两杯啤酒下肚,就抓着言灼苦口婆心,最后言灼没法子了,只能嘴上应下,说,好,一定尽快考虑。
“老郑不像会操这种心的人啊……”
电话那边,秦渡凉的环境音全是呜呜的风声,“你怎么想的?想养个孩子吗?”
“不想,养狗都够呛,别说一个大活人了。”言灼说,“你在赛道了吗,今天不让上赛道吧?”
“正在走赛道。”秦渡凉说,“今年跟F1一样,有轮儿的都不能走赛道,正在徒步。”
走赛道就是赛前熟悉赛道,人在赛道上逛几圈。以往都是给一个滑板车,自行车什么的,今年忽然规定,有轮子的都不能上赛道,导致大家只能靠腿走。
不过一条赛道也就5公里多,走起来也不费劲。
言灼“哦”了声,接着和他闲聊了几句,便被他催促去睡觉。
言灼没告诉他的是,赛会已经收到了赞助的“托付”,让导播届时多给赵璇逸一些镜头,并且到时候赵璇逸会以“车迷”的身份,去赛道边与秦渡凉合影自拍,到时候官方转播的镜头也要给到。
当时在会议上,言灼听得挺不是滋味,会上有人看八卦,有人不看。所以有人向言灼投来惋惜的目光的时候,他略略有些尴尬。
虽说别人可能心疼自己,出发点是善良的,但体感上还是有些怪。
次日,按原计划的行程,从北京出发去到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