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她到了导师的办公室。导师没在,只有几个alpha师姐在。
“去,帮我把水接了。”一个alpha师姐还像往常那样颐指气使地命令她。
她没有动。
重生之前她事事小心,努力维系着一段又一段根本不必维系的联系,可在重生之后她发觉自己根本没这个必要。
不必与谢熹君牵扯上关系,自然也不必与这些看不起她的师姐们扯上关系。
现在早就不流行alpha比oga尊贵很多的传统了,按照帝国的法令要求,不管是alpha,beta还是oga,在同等基础上享有平等的权利和义务。
一旁另一个师姐讽刺地笑了一声:“看见没?人家攀上高枝你就别讨没趣了,我们这位高贵的oga小姐已经看不上咱们了。”
还有一个也在推波助澜:“是啊是啊,你没看见么?人家这次攀上的alpha是谁啊,天启集团的顾望白!就问你,你敢惹么?只是不知道这次还能几天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前几天好像刚坐上谢熹君的车吧?当个oga就是好,躺着就能赚。不像我们这些alpha没人要。”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薛舒予说得唇色发白,单薄的身体就像秋风中的残叶一般剧烈颤抖。她的指尖抠在肉里,幸好她的指甲没有那么长,不然指甲里定然会出现血丝。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扰一下。”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薛舒予只觉得浑身恍若被电流击过一般,麻酥酥的,她定定向门口看去,脸色渐渐转为惨白。
“舒予,你也在啊。”顾望白走了进来,朝薛舒予伸出一只手。
她今天用的是亲近的称呼,没有叫她“薛小姐”或者是“薛老师”。
薛舒予心念微动,没有犹豫,将手递了出去。
两人十指相扣。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动作,但薛舒予还是觉得自己伸出手的动作格外艰难,仿佛每一秒都比一年更要漫长难捱。在外人看来两人的举动没什么特殊的,在外表上的样子都很平和,殊不知薛舒予心底已经波澜涌动。
当她真的将感觉到恍若一只猫爪在自己的心底乱挠。她偷偷瞄了顾望白一眼,却并未见顾望白有任何反应。
哪怕她的心已经乱成一团,顾望白依旧岿然不动,就连递过来的手都没有颤抖,也没有出汗。
完全可见在与她十指相扣的时候,顾望白心中没有一点紧张。
薛舒予脸色微微发白,虽然她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很合适的契机,但她还是想试探一下,她感觉要是一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心底总想有只猫爪轻柔地挠,痒痒的,让她难以释怀。
她朝顾望白稍稍挪了挪脚步,虽然只是贴近了些,顾望白身上的薄荷香钻入鼻端,只扑心底,
本来抑制剂是为了防止alpha和oga在各自的特殊时期动情,可薛舒予偏偏从抑制剂中嗅出几分风情旖旎,令人心旌摇曳。
但从始至终,顾望白依旧只是稳稳握着她的手。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薛舒予微微抬起了头,从下而上看着顾望白的眼睛,当对上视线后又很快垂下眸子,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以往她与谢熹君出去的时候,从来没有哪个alpha能抵御得了她这一招。就算她本人只是机械一般重复这些动作,可看见一个柔弱妩媚的oga如此,哪个alpha能受得了呢?
可她很快就失望了,顾望白就像没注意一样,目光很快转向那三个alpha。顾望白的眸色深深,就像蕴着千年时光的深度,犹如一泓万丈深潭,她看不出顾望白在想什么。
不过她算是明白了,顾望白果然和传言中的那样就是块木头和冰山,难怪她这么大都没和oga有任何关系。
那几个alpha师姐见是顾望白,都迅速转变了面孔,争先恐后向顾望白问好。不管她们在背后将顾望白说得有多不堪,但在顾望白面前自然是讨好的嘴脸。
谁不想攀上顾望白这棵大树呢?
“我刚刚和许教授打好招呼了,让舒予陪我在母校里面转转。”顾望白缓缓开口了,“你们许教授的那个项目就是我们集团旗下一个公司的,不用着急。”
几人闻此言,瞳孔俱是一震。
谁听不出来顾望白的言外之意?顾望白进来又是牵住薛舒予的手,又是轻描淡写地道出这件她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明摆着就是给她们看的。
其中有一个反应得快,马上笑道,对薛舒予也用了亲近的称呼:“那舒予,你好好陪顾总在学校里面转转。项目的具体事宜我们和老师商量好了发给你。”
剩下两人附和点头。
薛舒予明白几人心中想着什么。心中冷笑一声,拉了一下顾望白:“顾总,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