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对顾望白很上心,薛家派对开始的前几个小时,她便早早让私人司机开车在顾望白公寓楼下等。
对于薛舒予要来,温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不管顾望白把什么人带过来都好,薛家也不差接这几个人。又说这次请的各家姑娘都有些沉闷,怕带不起来气氛,多点人也没有什么问题。
司机姓杨,在薛家干了二三十年,是薛家的心腹,薛家能让他过来,可见对顾望白极为看中。
“听说顾小姐还会带一个客人来。”司机摇下车窗,咧着嘴朝顾望白笑,“我们夫人正期待着呢,好久也没有年轻人过来做客了。”
旋即他的目光落在薛舒予身上,微微一惊,很快跳跃开,顾望白还以为司机认出了薛舒予的身份而有所介意,但却见继续对她说:“顾小姐带来的这个客人和我们夫人年轻时候好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薛舒予和年轻时候的温洛长得像?
顾望白的目光停留在薛舒予脸上,她碰了碰薛舒予的手,莫名觉得有些凉。
“不过眼睛像先生。”杨司机拍了拍脑袋,急忙告罪,“瞧我这张碎嘴,让两位小姐等久了,快上车吧,要是送迟了,夫人可要怪我了。”
两人的寒暄就此结束,顾望白拉着薛舒予上了车。
座椅柔软宽大,但薛舒予就像害怕什么一样,明明两个人能很宽敞的空间,她硬是要贴着顾望白做,就像连体婴不分开一样。
杨司机步入中年,看薛舒予像年轻时候的温洛心中欢喜,忍不住絮絮地说了下去:“这位小姐长得实在像年轻时候的夫人,要不是我们大小姐福薄,我还以为这位小姐就是我们大小姐找回来了。听夫人说这位小姐也姓薛,可真够巧的。”
听了杨司机这话,顾望白不由得瞥了瞥薛舒予,但薛舒予却就像没听见一样,伸手把玩起了顾望白的头发,将它一圈一圈缠在手指上,
薛舒予掌心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小块浅淡的痕迹,再涂几天的药应该就会痊愈。因此薛舒予便不缠纱布,完全不在意手上的伤疤。
缠够了头发,薛舒予又戳了戳顾望白的脖颈,现在顾望白的脖颈上面还有薛舒予昨晚上留下来的嫣红印子。尽管顾望白往脖子上扑了好几层粉,但还是浅浅淡淡地印了出来。
司机一路飞驰开到了薛家宅邸,又开了快半个小时才到薛家的举办私人派对的小楼,小楼之中灯火辉煌,衣香鬓影,淡淡的幽香弥漫开来,夜风也变得甜香非常。
小楼之前设着几个亭子,亭子旁便是争妍斗艳的花圃,现在正值开花时节,里面的花朵开得缤纷热闹。亭子便是供人休息赏花的地方。
现在亭子里面已经有了稀稀落落几个人影,虽然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不过笑声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司机在这里把她们放了下来,还要绕到车库里面停车。两人便自己穿过花圃到小楼里面去见温洛,当两人刚刚进入亭子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惊叫:
“薛……薛舒予!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声音异常耳熟,顾望白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女人站在花圃旁,她身边坐着另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人。声音就是从这个站着的女人发出来的。
她身边的女人察觉到她的失态,急忙抬起一只手,拉了拉女人的袖口。
“舒予姐姐,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这个女人站了起来,朝着薛舒予笑了笑,“舒予姐姐竟然也接到了温洛夫人的邀请么?”
她这句话说得很明白,那一句“竟然也”更是极尽嘲讽,明摆着就是薛舒予根本没有资格,不知道攀上了谁的高枝才能到薛家这样的地方。
一旁的女伴们都是何家真假千金一事的知情者,听了这话互相挤了挤眼睛,纷纷笑了出来。
薛舒予不理她们,拉着顾望白就要往里面走。
“她是跟我来的。”顾望白笑笑,牵住了薛舒予的手。
她已经认出了刚刚那个人是那一天和薛舒予见面的杜若芷,想来这个和她走得这么近的女人便是何家的真千金何冰婷了。
何冰婷看了看顾望白,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又看了看杜若芷和其他女伴,她们纷纷摇头,表明自己谁也不认识这个人。
她们确实不可能认识顾望白,虽然顾望白以设计珠宝首饰出名,但这些珠宝都不是她们可能拥有的,她们最多也就是出席盛大场合时候借过来戴着试试。加之顾望白除了和薛家打过交道之外再没有去过别的人家,更没有出席过任何奖项的领奖会场,就连媒体都没有拍到过这位天才设计师的正脸。
不过虽然她们不认识,不过就着夜色也能看出来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名贵,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普通,打扮也极为朴素,不像大有钱的样子,又见女人气息微微,刚刚下车没走几步就轻轻喘着,看得出来是个身体不行的,不由得纷纷猜起了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