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听到这,哭出拐弯的声音,抽抽搭搭地指着于敬亭骂:
“你个丧良心的小兔崽子!你给我的那是啥玩意?”
王翠花披着大衣站在台阶上,打着哈欠问于敬亭:
“你咋回事啊?你大娘咋说,你拿一罐子尿给她?”
这声音可以说敷衍至极。
“不小心拿错了。”于敬亭凑到大娘跟前,弯腰看看,“大娘气色好多了?喝了多少?”
“于铁根!你不是个好饼!你们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初老爷子在的时候,你爹偷了家里的银元金条,害得咱好几大家子都穷得底朝天,你爹遭报应死了,你今儿不给我赔三十块钱,你媳妇生儿子没——啊!”
大娘的话说了一半,一支铁锨贴着她戳了过来。
松软的雪地被戳下去一大截,于敬亭的脚踩在铁锹上,脸上是不达眼底的笑。
音质清凉,彻骨入脾。
“没听清,你把屁再给我放一次?”
于敬亭脚一用力,铁锨穿透厚厚的雪层戳到冻僵的泥土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大娘被吓得跳了起来,嗷都顾不上了。
铁锹蹭地尖锐的声音像是刮在她骨头上似的,听着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