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她问。
于敬亭把最后一口烟吸光,幽幽道:
“如果我当年好好把书读完,跟你一样考个中专,现在说不定也能当警察了。”
穗子明白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在他们的心底,都有个英雄梦。
进去待了半天,看人家穿着制服为民除害,有点羡慕了。
“没关系,咱不当警察,在别的岗位一样能给社会做贡献,你要实在喜欢那身制服,我们可以培养孩子当。”
于敬亭露出罕见的叹气脸,摇摇头。
“孩子们愿意干啥就干啥吧,光咱们喜欢有啥用?他们要是不想,咱当爹娘的也不勉强孩子,只要不进去,干啥都行。”
咦?这思想觉悟上来了?
穗子刚想夸他,就听他又补充了句。
“我问你那同学了,咱给李有财的痔疮膏,可能真用上了”
“哎呀,那可真是惨,回头再给他送点吧。”穗子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我得告诉咱儿子,里面都是臭男人,哪有在外面抱小闺女好,找个跟他妈妈一样漂亮的胖媳妇,虽然有点不耐氧化钙吧但好看啊!”
“?”
为什么励志正能量的话,从这家伙嘴里说出来,会变得这么诡异?
“媳妇,你让我抱一下,我可能吓着了,快让我把脸埋在你胸口,安抚一下我受伤的情绪吧~”
“”
穗子觉得,这货要是在里面多待几天,他受不受伤不知道,但人家局里经费肯定挺受伤。
一顿造人家三碗饭,还抽了半包烟,临走把那半包也打包回来了。
据说,他还想明儿再过去配合,让廖勇踢出来了。
回来后还撒娇卖萌占便宜,脸皮子弹都打不透的货,他受伤个屁!
于敬亭拽着穗子,谎称受到惊吓需要安慰,直接把人安慰到床上去了。
这个过程比较持久,久到穗子总觉得她好像忘了点啥事儿——
等穗子终于想起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儿了。
她忘记告诉于敬亭,于水狗两口子进城了。
穗子下班,于敬亭接她回家,两口子快走到巷子口,穗子一拍脑门。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咋了?”于敬亭问。
“昨天,于水狗两口子——”
穗子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嚣张的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