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给的最后一次机会,就看那个泼水的能不能抓住。
穗子出去了。
屋里的三人沉默不语,气氛有点沉重。
隔了好一会,月娥率先开口。
“你们写吗?”
“写啊,一个月多好几块呢。”小李摩拳擦掌。
“主任这番话,我听着怎么不对劲,她怀疑我们当中有人泼水?”小张说。
“主任说只要坦白承认既往不咎,我要是那个人,我现在就写。”张月娥说出心底想说的。
于敬亭坐在穗子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翻穗子的教案。
穗子站在窗前,抱着茶缸看天上的飘雪。
“那小子敢这么做,就说明他根本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嗯,我知道他不可能写。”
“知道还傻了吧唧的去?”
“敬亭,你做过特别后悔的事吗?”
“没有。”坏事做了不少,但没有一件是后悔的。
得意的事儿倒是有一件。把穗子糊弄到手,够他嘚瑟一辈子。
“我有。”
于敬亭翻教案的手一顿,以为她是想说嫁给他后悔了。
“我年轻时做了件错事,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触到那个点,我都会反复的问自己,重来一次我会怎么选。”
路已经走得太远,回不去,只能自责的走下去,因为曾走错过,所以她格外珍惜现在的幸福。
她说的,就是前世跑路的事儿。
“你才多大就扯年轻?你小时候,该不会在你爹酒坛子里撒尿了吧?”于敬亭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后悔嫁给他,她愿意嚯嚯谁都行。
“不要把你做的事儿代入我!!!”
“也是,你是女的,女的想在酒坛子撒尿难度是挺大,尿不准,容易弄的到处都是蹭腿上——哎!”
于敬亭惊险地接住她扔过来的茶缸盖。
“掰开你的脑仁,不是黄就是坏!”穗子指着他嗔责。
他就不是好饼!
“那个人不懂我的话不要紧,往后余生,他总能在某个时间点想起这段,懊恼不已。这是我种在他心里的一颗种子。”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人只要不如意,就会想到现在。
如果老实交代,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越想越痛苦。
这种折磨,穗子有过,她也想让那个人尝尝。
“我不会原谅任何一个害我孩子的。”
肚子里的小娃与妈妈心有灵犀,配合地踹了一脚。
“他这都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