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你说的,可是我是说,假如,假如妹夫后续被打压了,说不定连你都会受影响的。”
张月娥尽量斟酌措词,可这个犀利的话题,实在是找不到更温和的词汇来形容。
因为事情的导向可能就是残酷的,再温和的词,也无法将其本质所隐藏。
“我家俩孩子正在练习爬,女儿还算灵活,儿子多少有些笨,他学抬头都比姐姐晚,我们一度怀疑因为太胖,脑袋太大脖子撑不住”
穗子没有正面回答张月娥,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孩子教育问题上。
“孩子奶奶非常的疼爱他们,恨不得能替他们扛住一切风险,尤其是我闺女丢过一次,我婆婆从那以后就留下了心理阴影,无微不至的照顾孩子,给孩子穿得特别厚实,就怕感冒。”
穗子上班前给孩子安排好衣服,她前脚走,后脚王翠花就给换上更厚的。
穗子一开始不知道,直到这两天孩子捂上火了,王翠花才坦白。
奶奶给娃加衣服跟于敬亭创业,两件看似不相干的事儿,内核却是一样的。
第422章无所谓闲书
监护人总是恨不得预判一切的风险,给孩子一个无痛的成长。
可命运却早就预判了我们的预判,躲过一个风险,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遇到更大的风险。
“家庭是一个整体,但家庭成员又都是不同的个体,尊重彼此的选择或许就是个体之间的粘合剂,他走出这一步,我是见证者也是陪伴者,我跟他一起期待后续的走向。”
张月娥听不太懂,但大受震撼,从兜里抽出小本,刷刷记下来,嘴里还直念叨:
“亏得我早有准备”
穗子自从生完孩子后,就频繁地爆出金句,张月娥觉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下来留着以后备用。
连张月娥这个职场新人都能嗅到的风险,穗子和于敬亭又何尝不知道呢。
穗子知道于敬亭会得罪很多人,但她同时也清晰地认识到,在生存与灭亡之间,留给人的选择也不多。
就啤酒厂现在这个糟心样,不得罪人直接可以无止境的关门了。
穗子家里倒是有财力可以给予支持,于水生从边境回来,带了三麻袋的钱财,足够启动盘活厂子。
但问题是,这年代根本没有任何融资空间,不允许于家以私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在所有生门都被堵死的时候,死门或许就是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