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这才缓缓抬起头。
这一家子姓路的,从老到小,没一个好伺候。
他暗叹口气,又胆战心惊地坐回驾驶位。
路家宅院位于二环边,门外就有个湖,整个私人住所像是湖心间的小岛,风景甚是不错。
可惜路玉白很少有心情欣赏风景。
他不耐烦地瞥了眼窗外,一群佣人真整齐地站在门外,像是要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而不是一个家里的人。
这地方,能叫个鸟的家。
路玉白情绪前所未有的烦躁,整个头都在“嗡嗡”作响,他攥了一把座椅上的真皮坐垫,语气低哑急促:“走后门!”
司机一愣,又不敢拒绝:“好的少爷。”
直到进了主宅,路玉白才从几近窒息的狂躁情绪中缓过来,他直接拿了桌上一杯水,仰头就往喉咙里灌。
“还知道回来?”
身后一阵低沉又威严的声音响起,路玉白放下玻璃杯,抿唇回头:“爸。”
路迟年冷哼声:“知道的说我是你爸,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我爸呢,正门开着你不走,非要像贼一样走后门。”
“你见不得人是吧?”
这见面不到一分钟,就从父子温情叙旧上升为仇人分外眼红。
路玉白气不打一出来,又硬生生吞回去,只从唇间挤出几个字:“我爱走。”
“爱走多走!我明儿就叫人把后门拆了,我看你飞进来。”
三句话不到,两人又面红耳赤。
管家立马小跑着过来抚路迟年,一边安慰着他的情绪,生怕他一不小心血压又比身高高,一边疯狂给路玉白使眼色。
路玉白这才别扭地咳嗽,小声道:“我错了。”
“错哪了?”路迟年白他一眼。
“不该喜欢走后门。”这话路玉白自己说出来都得嘲笑一声。
妈的。
走个后门怎么了??!
我走的是家里的后面,又不是男人的后门,至于一副伤天害理有伤风化的样子吗?
两人沉默了快十分钟,管家才小心翼翼地请这俩大佛去吃饭。
路迟年还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气得路玉白血都要从主动脉倒流进左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