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卓鸣翻看资料,游行活动开始后四十分钟,幼儿园的花车突然从队伍里脱离,加速向城郊驶去,围观群众和家长们自发开车去追,无一例外全都跟丢了。
封卓鸣翻了两页跳到案件结果,看见“劫持案发生后的第19个小时,失踪人员和车辆在郊区被找到,并无人员伤亡”后,才松了口气。
厚厚一沓资料细数了魔鬼鱼的斑斑劣迹,挟持车辆只是冰山一角,两年间,魔鬼鱼在港城纵过火、偷过盗、绑过架,烧的是港城最孝老爱亲的养老院,偷的是港城新晋慈善家,绑的则是上一任警察局长。
这些案子无一例外都是没抓到肇事者本人,但所有人都知道就是魔鬼鱼干的,因为这人每次犯完案都会留在现场不走,偏等警察追到了再逃。找到花车时,花车司机被打晕在一旁,而魔鬼鱼正倒提着一个孩子甩动;灭养老院的火时,魔鬼鱼正挥舞着带火的木棍往老人身上砸;在慈善家屋顶,魔鬼鱼正在往世界名画上撒尿;绑架局长,传闻竟然是局长主动朝魔鬼鱼走去的。
见警察来了,魔鬼鱼都是先礼貌地打个招呼,再在众目睽睽下玩消失,不是放烟雾弹就是跳楼,每次花样还都不同,耍得警察筋疲力尽。
这些离奇的闹剧虽然折腾人,但还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亡,就连养老院失火也竟然没一个人丧命,可事情从去年起却发生了转变。
自去年七月起,港城陆续有人失踪。
最先报案的是一名姓苗的女士,她说她的姐姐在去年7月某天夜跑之后再也没回家;第二个失踪的女子邱某,在去年12月某晚下班后,消失在独自回家的路上;第三位失踪在前不久,一名ktv陪酒女在被顾客打了一顿之后跑出店外,下落不明。
“昨天我们又接到报案,一名六十岁的男子麦志国出门散步后至今未回。”年轻警察按下遥控器,“但是从前天开始,我们陆续发现了前几位失踪者的尸体,巧合的是,她们都被切掉了身体的一个部位。”
屏幕上展示了三张女尸的照片,三具尸体分别被切掉了左手、右手和左腿。
“封队,魔鬼鱼这人就是个疯子,从前小打小闹就已经把我们累个半死,现在竟然开始shā • rén了!我们实在没辙,所以求求黑鸢一定要帮我们抓住他啊!”矫宏禄快哭了。
坐在封卓鸣身边的一名战士开了口:“你们跟了他这么多回,有过近身的机会么?”
卢小刀这时接过话头:“哥您有所不知,这魔鬼鱼身体素质极好,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尤其擅长利用我们行动时的疏忽和漏洞逃跑,所以我们猜测,他可能参过军。”
听到参军,封卓鸣皱了皱眉,这时矫宏禄又哭起来,说魔鬼鱼不但参过军,还会自己制作武器,曾经就做过什么盯裆炮,就架在警局门口,出来个人嘣一炮,差点害他们全单位断子绝孙,这魔鬼鱼简直是天上地下最最危险的恐怖分子。
封卓鸣:“你们就没有魔鬼鱼的正脸照片吗?”他看了所有监控照片魔鬼鱼都是戴着面具的。
在场的警察集体沉默,虽说不愿承认,但这就是事实,监控一挨上魔鬼鱼就不好使,两年了拍到能看清脸的连一个手都数得过来。
“只有一张还算清楚。”年轻警察翻了个页,屏幕上出现一张侧脸,拍得依然看不清长相,但封卓鸣却注意到了一个地方。
“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是白色的。”年轻警察说,“这是他的另一个标志。”
矫宏禄接过话头,说正是因为魔鬼鱼这样的恶劣形象,导致曾经满大街都是戴面具染白发的,现在他已经勒令全城禁止兜售面具,也禁止全城理发店为客人染白头发。怎料揠苗助长,魔鬼鱼的教徒更多了,并且逐渐形成了一定规模,只要有什么官方活动白发面具男们就必保出来闹事。
封卓鸣看着那张照片,照片里的人虽然没看镜头,但他总觉得这人的视线是在往这边瞟的,还没等研究,门就被敲响了。
“局长……”一位小警察捧着个手机,战战兢兢站在门口。
矫宏禄:“什么事,进来!”
年轻警察抖得更厉害:“局、局长,魔鬼鱼来电话了!”
“什么?!”
这句话令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通电话。
“给我!”
矫宏禄接过手机,封卓鸣伸手在他桌上敲了敲:“免提。”
矫宏禄按下免提,呼呼的风声霎时间从听筒传遍整个房间。
片刻后,就听见一个声音朗笑着说:“报告警察叔叔,我shā • rén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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