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birthdaytoyou……”
盒子还在唱,曲调依然怪异,封卓鸣看着扭动的小丑,突然后背一凉,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封队,这……是巧合吗?”唐礼佑也意识到了,声音带着颤抖。
姗姗来迟的警察和消防队刚一踏上楼板就被这股味给熏吐了,封卓鸣看了看头顶,顺着楼梯三步并两步上了顶楼,这东西是从上面掉下来的,那么魔鬼鱼就很可能藏在那!
喷了水的燃烧物冒出肮脏的烟,孜孜不倦地升上来,使天台模糊一片,封卓鸣找了个位置往楼下探,依稀可见几个已经铺设好的救生气垫,还有不少消防员正腰缠绳子模拟蜘蛛人在大楼的外立面爬。
封卓鸣掏枪上膛做预备姿势,在烟雾里极力搜寻着目标,可面罩使能见度降低,他干脆摘掉了头盔。
耳边除了警笛的嘶鸣,还有水枪隆隆的喷水声,封卓鸣想起电话里传来的风响,凭感觉往天台边缘搜寻,就在这时,他又听见了那首不在调上的生日歌。
哼得诡异又清晰,封卓鸣扔掉早就没电的惊喜盒子,端着枪缓慢朝声音发出的方向靠近,薄雾散尽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穿一身白,从头到脚不掺一丝杂色,除了左手拄着的一把红伞。
他背对着封卓鸣,两脚自在地交叠在一起,肩膀随着哼出的曲调微微晃动,右耳的无线耳机被白色发丝遮去一半。
“魔鬼鱼。”
封卓鸣将枪口瞄准了对方,视线牢牢锁住那把伞,那一定是他的武器。
魔鬼鱼顿了顿,摘下耳机转过了身。
就像和老朋友见面,魔鬼鱼转身得极其自然,仿佛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你怎么才来一样”。
罕见的,他没戴面具,未被遮住的眉眼坦荡地望着封卓鸣。
双瞳乌黑,嵌在那张脸上毫不突兀,本应被白衣白发衬得暗淡的皮肤却更加白皙,一眼望过去除了干净还是干净,和周围脏兮兮的布景格格不入。
令封卓鸣格外注意的,还有这人从左眼内角到右侧眉心的一道长长的疤。
如同用利刃划开了一副名贵的画,狰狞的凹痕带着可怖的线脚,蜈蚣一样蛰伏在纸上,魔鬼鱼倾身,蜈蚣就逼近封卓鸣,仿佛随时要蜇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