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余声知道麦志国在被他捡到的时候就死了,那他更应该主动提及这件事,因为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他没shā • rén的证据。
但余声却没这样做。
从那个自首电话开始,到丛林尾随他们查案,余声就毫不掩饰自己的shā • rén行为。他嚣张地出现在案发现场,主动展示自己留下的线索,还在别人说他不是凶手的时候暴跳如雷——先不管迟川是不是故意,反正魔鬼鱼在听见这话时是真的生气了。
这样一个全无忌惮的凶手,却在交代shā • rén手法上闪烁其词。他从没正面回答过关于作案过程的问题,封卓鸣问他一句他就凑活答一句,是非不分,真假难辨,强硬手段根本撬不开他的嘴,怀柔政策也会被他占尽了便宜。
封卓鸣完全看不懂他的目的,到底是单纯地想和自己脑力博弈,还是自己也是对方终极计划里的一步棋?
还有迟川和凯撒,一个刚摆弄完手机就招来魔鬼鱼,一个见到魔鬼鱼就黏着人不放,生怕自己叛变得还不够明显,这些到底都有什么联系?
封卓鸣环视会场,发现迟川今天并没有来参会,不知是在密谋什么其他的事,还是只是单纯地矫宏禄没叫他。
由于乔乔还在休息,检验科报告就由卢小刀来汇报。
之前封卓鸣在第二案藏尸地发现的猫猫币,上面检验出了魔鬼鱼的指纹,而且现场的土堆上也证实了有魔鬼鱼的两个脚印。
接下来的一条证据,引起了封卓鸣的注意。
在第一案受害者夜跑消失的灌木丛后面,发现了一缕魔鬼鱼的头发。
时隔一年竟然还能找到头发,而且在室外,封卓鸣拿过报告仔细查看,发现dna比对非常吻合,遂问这条样本是怎么发现的。
“是人烛案发生后,局长安排我们挨个案发现场转悠的时候找到的。”卢小刀说,“我记得那天大部分同事都出去维稳了,人手实在不够,我就叫上了迟川和凯撒。”
“这缕头发,正是凯撒从灌木丛里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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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什么传言?”
听完卢小刀的话,封卓鸣心道“果然”。
这头发应该就是迟川听从魔鬼鱼的指令放的,目的就是把余声shā • rén的嫌疑坐实。
这下封卓鸣更糊涂了,对方含糊其辞的目的难道不是拖延警方推理出结果的时间吗?那为什么余声还要自掘坟墓,屡次为线索做贡献?
既承认自己杀了人,又不想被人知道是怎么杀的;既不说自己是怎么杀的,又主动暴露证据,这也太矛盾了!
他这边正想着,那边矫宏禄做起了总结发言:“很好,这样一来我们就掌握了魔鬼鱼作案的关键证据,现在犯人已经被我们控制,物证也齐全,可以结案了。”
他刚说完,众人就噼里啪啦鼓开始鼓掌,封卓鸣却皱起了眉:“还有很多解释不清的地方呢,现在结案有点草率吧?”
唐礼佑也说:“是啊矫局,第三、四案还没有关键证据,人烛的线索也缺很多,这样公布出去很难服众。”
五个案子,理应每个都查清凶手的犯罪手法和动机,找齐人证和物证,尤其在犯人不主动招供的情况下,更应该把重点放在案情分析上,让案子结得严谨合理,可现在矫宏禄却不管不顾强行结案,那开发布会的意义是什么?
“封队,我尊重黑鸢的办事风格,但魔鬼鱼和一般案子不一样。”矫宏禄说,“他折磨我们太久,大家想看到他进监狱大于想知道他怎么杀的人,只要结果有了,过程嘛没人会在意。”
众人纷纷点头,好多深有体会的刑警后仰在椅背上,如释重负地长舒口气。在谈到魔鬼鱼多么难对付上,没有人比他们更有话语权,卑劣的罪犯总是在给他们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两年的拉锯战终于接近尾声,任谁都想快点说结束。
百姓们也似乎更在意魔鬼鱼从世界上消失,大概除了那帮教徒,没人会出来替魔鬼鱼喊冤。
但这都不代表案子可以不调查,模棱两可的结论能糊弄港城百姓,可糊弄不了受害者家属。
“谁说没人在意?你们觉得不在乎,是因为被杀死的不是你们的亲人!”唐礼佑情绪有些激动,“案子查成这样好意思跟受害者家属交代吗?你们配当警察吗?”
麦志国女儿捧着遗像痛哭的场景太揪心,唐礼佑几次彻夜难眠,发誓一定要为她们讨个公道,这个公道不仅包括将魔鬼鱼正法,还要找到能让死者瞑目的铁证。
可现在这帮警察竟然撂挑子不干了,他实在忍不住骂起了人,矫宏禄听后却不恼:“小唐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家属那边我们会安排人做工作的,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再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