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缓缓落到桌面上,封卓鸣用手拿起定位器,摆弄了一会儿问:“其他的东西呢?”
“都找遍了,只剩这个。”岳蒙说。
封卓鸣拨了下开关,没动静也不亮,大概是坏了,他把机器放到一边,看了眼岳蒙身后说:“把门关上。”
关上门,房间更加安静,封卓鸣靠在椅背问岳蒙有烟吗。
尼古丁入肺,封卓鸣总算恢复点知觉。和乔乔告别后,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有警察以为他不舒服,就把他送到了为他准备好的办公室。
屋里已经做过简单陈列,桌椅电脑俱全,卢小刀还细心地为他做了一个案情线索板,魔鬼鱼的脸位于所有箭头的交汇处。
镜子没被遮起来,封卓鸣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无数个反***的自己,有点迷茫。
那张纸条还在手里,奇怪的是,在证据确凿之前他还有不少精力去分析魔鬼鱼和迟川之间的关系,现在却一点心气都没有,在上校和乔乔的敦促和委托下,他像面对成堆的作业迟迟不想动笔,大脑持续空白。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可能是难得的放空让他找回了一点记忆,他逐渐想起浴室那晚,看见余声的最后一眼。
听见锁头的声音,他转头看见余声半边身体探出笼外,用非常奇怪的姿势把铁笼朝他这边推来。
具体扔还是推他记不清了,总之笼子在靠近他,之后房屋开始剧烈震动,房顶垮塌,大量灰尘腾起之前,他听见钢铁挤压的嘎吱声,再一回头,只见余声跌在地上望着他,眼里满是惊惧。
他在害怕。这是封卓鸣冒出的最后一个念头。
回忆无比清晰,封卓鸣仿佛还能听见笼体被压扁的恐怖的声音,陶执说正是有了那个笼子,才给他撑出一小方空间活命,这样看来,是余声救了他?
可能吗?封卓鸣设想了下,假如他是囚犯,在逃脱之前还要救下一个人,除非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否则没必要冒这个险。
心中有事不吐不快,恰逢此时岳蒙来了。
“上校提的那几个问题,兄弟们都想知道吧?”岳蒙的来意封卓鸣清楚,肯定不会只送个定位器那么简单。
岳蒙闷头抽烟:“我不是因为这个跟上校说的,我……”
“我知道。”封卓鸣说,“上校问你们也是想了解事情真相,你们应该坦诚,所以我也必须对你们说实话。”
岳蒙抬起头,封卓鸣喉结滚了滚:“如果我说,我觉得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你会信吗?”
岳蒙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天:“你是指他没shā • rén,还是shā • rén分尸都没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