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声控制不住掉眼泪:“不行,我会想杀了你……”
封卓鸣忽然没了动静,他看着余声,拨开他贴在脸上的碎发,认真地问:“真的吗?”
余声自暴自弃地点头,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管封卓鸣会怎么看他,他得让封卓鸣清楚余声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可封卓鸣却重新抱紧他,贴在他耳边轻柔道:“你知道吗余声,我一直担心自己做的没法让你真正感受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的任何所谓的‘伤害’都是嘉奖,是我求之不得的,这样我才能确定你是真的‘舒服’,你懂吗?”
“我知道你是怕我受伤,可是你都为我受过那么多伤了,我不想你以后再疼下去,任何人都不可以弄疼你,你自己也不行。你现在是我的了,你的身体我说了算,听见了没?再说了,”封卓鸣和他对视,“你怎么就确定你能杀得了我呢?”
眼前的人目光透着自信,余声如梦方醒,对啊,这可是封卓鸣,是无论他醒着疯着都撼动不了的最强战士,他纠结的早在他苦苦磨练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封卓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打败的人,他余声也不例外。
“对吼。”可他还是担心,“我是怕你没防备,我又控制不好自己。”
“然后你就能杀了我?”封卓鸣失笑,“想比起你会怎么杀我,我更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有这个念头的?”
余声忽然没了音,封卓鸣试着猜:“我没防备,你又激动到控制不了自己……”他凑到余声耳边说了句什么,余声的脸和脖子瞬间红透半边,封卓鸣稍稍直起身子,眯了眯眼睛,“原来你是在夸我。”
像是挖到什么宝贝,他开始刨根问底起来,什么“总共出现过几回”“在瀑布那次有过吗”“有无轻重之分”,好像在使用什么暗语。余声只恨尴尬这种情绪不在令他失控的范围内,封卓鸣对他围追堵截,到底逼迫他在清醒的情况下回答了全部问题才放过他,最后余声虚弱地靠在封卓鸣怀里,成了无脸男,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纠结彻底没了。
“害什么臊啊,忘了你之前跟我说骚话的时候了,那时怎么不见你害臊呢?”封卓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胸板挺得溜直,还一下一下把余声往起掂,企图看清他的表情,余声却一直不肯配合,被掂起来又换个姿势继续埋。
自从他恢复记忆后,余声就没再显露过曾经的顽劣乖张,好像魔鬼鱼就只是他的一张面具,用完就摘了,而现在冷静沉稳的余声刚好是他本来的样子,和记忆里幼年的余声如出一辙,只是他不知道小时候的余声害羞起来是不是也这么可爱。
“好了不逗你了,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跟我说,绝对不许乱跑了。”话题归为严肃,怀里的人安静听着,乖乖点了点头。
窗户透进来的风将余声后背吹得冰凉,封卓鸣搓了搓他的身子,将他抱回了屋,本来考虑余声的状态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的,但余声执意提出要回去,封卓鸣当晚就开车带他走了。
这次意外事件过后,封卓鸣为了弄清余声的身体状况,也为了让余声更加了解自己,特意安排了个全方位的检查给余声,并在检查后请求医生针对余声的情形提出一套疗愈方案,然而在看到方案的第一眼封卓鸣就骂出了声。
必做事项一:禁欲。
荷尔蒙激增对于现阶段的余声来说属于强刺激,不利于治疗和恢复,在了解了余声最近几次发病的经过后,医生把此项列为重点,并将封卓鸣作为主要规矩对象。
在遇到封卓鸣之前,余声自己解决的次数并不算多,遇到封卓鸣之后的两次也都是封卓鸣引燃的导火索,所以只要控制住封卓鸣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大半。医生建议两人采用柏拉图的方式恋爱,抛开性,先从细节入手,在每天的日常里培养心动,一点一点试探余声的发病边界。
其次,医生让余声要学会主动控制自己的疯。
他给了余声一个红色按钮,只要有了发作的迹象就按下,这个能发出高频音阶的按钮有安抚情绪的作用,能在治疗初期帮助余声稳定状态。医生希望通过不断拓宽余声接受“心动”的阈值,来延后红色按钮的使用时限,直到它彻底被淘汰。这个方案虽然费时费力,却是两个人在不想对方受伤且不分开的前提下能够接受的最优解,哪怕封卓鸣有几万个不乐意,为了余声也只好妥协。
可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封卓鸣本来做好了和余声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准备,现在禁令一下,他只能有范围有程度地和余声接触,脖子以下不行,太涩不行,有一回他俩太上头直接把红色按钮给无视了,却被刚正不阿的老爹硬生生给他俩分开关了小黑屋,求了好久才给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