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悉心建好的大厦一下子就崩了,立刻就要跑。被沈清抓了衣领固定在原地,他皱着眉,“你跑什么?”
我不敢看他,说自己肚子疼。挣扎着从他手底下跑了,一直到晚上都没去见他。
到了要换药的点,我也没去,心想着有他宿舍其他人给换也一样。我躲在宿舍不肯出去,沈清发消息问我怎么了,我给他回了句没事就把手机放上铺了,自己在下铺用着电脑听歌。
就这样躲了三天,第三天夜里,我下了晚自习和舍友回屋,半路上被沈清拦了下来。我下意识的不敢看他眼睛,目光低垂着,自然而然的看到了他的胳膊。
绷带似乎还是三天前我给他换的那条,我心里懵了一下,沈清说,“你这几天为什么不找我?”
我问他,“你没上药?”
沈清说:“为什么躲我?”
我说:“你没上药?!”
沈清道:“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我生起气来:“你没上药!!”
沈清在我的质问里闭了嘴,半天头一低,眉毛动了动,眼尾也垂下来,把胳膊往我这里伸了伸,语气可怜兮兮地:“归归,我好疼。”
我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我说疼死你。转身就要走,沈清用他受伤的那条胳膊拦住我。我到底没敢撞上去。
我深吸几口气,抬眼去看他,他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见我看过来极轻的笑了一下。我叹口气,对他道:“回去拿药,我给你换上。”
北方的夜晚冷的要命,我裹紧了衣服坐在宿舍楼外的石凳上,看着沈清走上楼去拿药箱。
恍惚间就想起初四那年,我回老家呆了一个月,再回来的时候,沈清比动物园里的那只大马猴还瘦。
我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这个人是沈清,他远远的看着我,等我走近了才笑着开口,“你回来啦。”
也是像今天这样,极浅的笑,脆生生的音。
我问他怎么瘦成这样啊,他看了我好一会,反而笑了笑,眼睛里有漫起一点零星的笑意。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反而上前抱了我一下。我不明所以,又问了他一遍怎么瘦成大马猴了。追问他是不是生病了,没有胃口吃饭之类的问题。
沈清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我着急忙慌上火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个特别不想干的问题。
他说:“你还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