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君泽挑了挑眉,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怎么个可怜法,说来听听。”
“他妈妈就是宋氏集团大名鼎鼎的总裁宋蕙如,这个名字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哦,是听过一点。据说她年轻的时候跟家里一个司机私奔了对吗?”
“对,那个司机就是楚晗的爸爸。这件事儿当时反正闹得挺大的,楚晗的外婆甚至扬言要跟宋蕙如断绝关系。然后在楚晗九岁那年,他爸爸发生车祸去世了,宋蕙如带着楚晗重新回到了宋家。据说当时她带着生病的孩子在门外跪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老太太才让他们母子俩进门。”
“但进了宋家楚晗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你也知道有时候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多势利眼吧,楚晗刚回到宋家的时候就被他的两个表兄弟带头在学校孤立他,有一次还闹得人都掉进了水里,差点儿被淹死。他妈妈还是个不靠谱的,整天呆在公司都没怎么管过他,甚至在自己老公死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跟别的男人订婚,不过那婚最后也没结成,她的未婚夫被qíng • fù报复毒杀。后来宋蕙如把宋氏集团的生意越做越大,本人在集团的地位也变得越来越高,估计现在再也没有人敢瞧不起他们母子俩了。但可能是小时候的事情让楚晗产生了阴影,他从落水以后便性情大变,变得孤僻寡言,不愿意交朋友,所以到现在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因为长相出挑,从小向他表白的人很多,男男女女都有,但他一个都没答应过,所以性取向至今成谜。我查到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些了。”
直到陆景文说完很久,那头的人也没说话。他以为是傅君泽断了线,然而信号并没有问题,通话页面也还在继续。过了会儿,傅君泽才应了声,只是声音透着些说不出的古怪。
“你刚才干嘛呢,叫了你那么久才回我。”
“刚才在思考追求楚晗的计划。”傅君泽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声抱歉,清了清嗓子,说:“楚晗是gay,我很确定。之前我无意中听到一个女生对他表白,他拒绝的时候说‘什么样的女生都不会喜欢’,能脱口而出这种话,他大概率是gay。。”
陆景文抽了抽嘴角,“真有你的,这都让你碰上了。那你现在想到什么好的追求计划没有?”
“嗯,跟我当初猜测的差不多吧,楚晗是个缺爱的人。对于追求这种人,说简单也是简单,说困难却也困难,因为比起物质,他们更需要的是关爱和陪伴。”傅君泽笑了笑,有些冷酷地说:“但非常不巧,我什么都有,唯独缺乏真心。所以我最怕遇到这种人了,事儿特别多。”
“那就劳烦您多费费心呗。”陆景文漫不经心地说,想起傅君泽刚才长久的沉默,心底突然涌上怪异的感觉,“不过,我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重视一个人,以往这种情况,你都是直接就上去追,可自信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大费周章地叫我查人家的底细。喂,兄弟,你该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傅君泽愣了下,随即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夸张地大笑出声,笑得连眼角都渗出了泪水,“我说,别把你的想象力用在这种无聊的猜测上好吗?”他摇了摇头,表情显得很是不以为意。
“我只是觉得楚晗比我以前追过的人难度都要大,所以有必要了解一下他的过去,这样‘狩猎’的时候才能提高胜率,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是吗?再说了,我这么大费周章不也是为了让你和庄如沁早日修成正果嘛。”
“哎哟喂,我好感动。”陆景文哈哈大笑,笑完也不忘继续调侃:“真是新鲜,我们魅力无穷的傅公子也需要担心这些吗?你哪次追人不是手到擒来,哪怕是直男也都被你掰弯的?高一时候班里的那个所谓直男,到头来不也折服在你傅公子的魅力之下吗?”
“‘掰弯直男’这种说法我可不同意,真正的直男是无法掰弯的,如果能够弯只能说明那个人本身就是gay或者双性恋。我不过是帮那位同学认清自己的本性而已,他应该感谢我。”
“啧啧,你这话说得可真够无耻的。”
傅君泽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模样,“大概吧,我们这样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用事。就这样吧,没别的事儿我挂了。”
“行,有事儿再找你。”
挂了电话,傅君泽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大床上。他直勾勾地望着头顶的吊灯,入目是明亮的白光,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回响起刚才好友的调侃。
他翻了个身,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眯了眯眼。静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道:“猎人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的猎物呢,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