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娇似地伸出手想要抱住我,那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欲感,令人看了就觉得心头起火。
“虞冬青。”
“不许撒娇。”抚开了他额前的头发,在他耳边,我轻声这样说着。
我们两个都不是那种下了床就说话不算话的人,而我这个人,也向来奉行言必信行必果的原则。
其实向梧心中的顾虑我不是没有察觉,我以为通过这次的对话,我的意思已经准确地向他传达到了。
完成了剧本的他进入了就业的空窗期,而我则因为拍摄的进程变得越来越忙。
向梧说他打算浅浅地休息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他时常来剧组看我,还总是带着他的稳定器和佳能相机试图继续进行对我的拍摄,这些我都默许了。
我们的关系并似乎没有因为剧本的完成而产生什么裂痕,最初我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向梧开始变得很闲,我问他有没有去其他剧组当编剧的想法,我可以帮他引荐,他愣了愣,说:“可以呀。”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但那时因为进入到了拍摄日程最满的时候,我也就没有在意那样许多。
有我在背后担保,向梧自然不愁找不到好的剧组,他很快便跟那头的工作人员取得了联系,也毫无悬念地拿到了这份工作。
那之后他便开始向我分享他在新剧组中发生的趣事,偶尔他也会接一些文稿的单子来赚取一些外快,他甚至还打算自己创作一本散文集然后投稿到各出版社。
他似乎也变得很忙,生活也逐渐开始变得像曾经同我在一起时那般充实,对此我感到很欣慰。
有的时候我会很晚才回家,我们约定好了周末的时候会在一起看电影,就算回家的时间再晚,他也会坚持等我。
“虞冬青……真的好想你哦。”我出差的时候,向梧会打来电话,这句话,就是他最常说的。
“乖,我也很想你。”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一直以来他究竟有多依赖我,这样的感觉令我心中泛起一阵微妙,我不止一次问自己——这样好吗?这样对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有益的?但因为忙碌,最终我还是将这一切都搁置了。
后来有一次我回到家,发现向梧正一个人歪在沙发上,看见我回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立马如同可爱的小狗一般跑到我的面前来抱住我,我看着他,觉得他瘦了,像一朵枯萎的小花,没有了阳光的润泽。
那天晚上,向梧跟我说了许多,他说上次明明约好了要跟他一起出去玩,但是我因为工作太忙忘记了,他以为我忙完了之后会记得,但似乎他永远也等不到我忙完的时候。
他控诉我的许多过错,有些事情我甚至自己都没有印象了,但我看他这幅失落的样子,意识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孤独。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会经常道歉的人,但是为了不让他那么难受,我罕有地选择妥协了,我说我会带他去外面玩,还说我会记得跟他约定过的所有,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我竟能诚恳到这个地步,向梧接受了,但紧接着他又说:
“在完成这个剧组的工作之后,我都不要跟别的团队合作了。”
他的语气黏黏的,带着些许任性的和执著,可我看着他撇着嘴说出这句话的样子,有些不太明白了。
“为什么?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没有,就是因为不喜欢。”似是自己都觉得心虚,向梧别开眼睛不去看我,但他的身躯又轻微颤抖着,像是极为在意对此我的答复。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理由,能说说具体是什么原因么?”我耐着性子,沉着嗓音这样对他说着。
“那里面有些工作人员,说你的还有我的坏话。”似是有些赌气,他这样跟我说。
“可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在意这些。”
“因为他们不止说我啊,他们还说你!”向梧的声音陡然间大了起来,他看着我,眼中流出了泪水:“他们说你一意孤行去村里面拍电影,说你刻意跟你父亲赌气,最后只能拍出一个四不像的烂片……我受不了这些,我……”
“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上前,攥住向梧的手臂,看着他再度因为我泪流满面的模样,内心泛起了一阵酸楚,“我们只需要用成果说话就行了……”
“这个剧组不行,我去给你找其他的。”
“不用了,我不要!”向梧一直摇头,像是一个怕鬼的小孩子。
“你不能因为受到过一次伤害就永远不再去接触那个东西。”
我尝试说服他,但向梧一直重复着他不要,他不想这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