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处是在颅内蛛网膜下腔有少量出血,需要住院观察,剩下后背和手臂有一些轻擦伤,其他没什么问题。”
听到颅内出血,在场几人齐齐色变。
时屿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崩得极紧,“您说颅内轻微出血,这个严重吗?”
“现在看出血量还好,暂时不需要手术,这两天我们会先用药给伤者降颅压观察,如果72小时之内不再出血,后续就可以继续保守治疗。”
所以还要等72小时。
时屿觉得他们既幸运又好像很不幸,七十二小时,每分每秒心都要放在火上炙烤,生受煎熬。
他又记起什么,连忙追问,“对了,我看到我哥吐了好多血,他内脏这些真的没问题吗?”
“那是口腔黏膜撕裂和鼻腔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出血,内脏器官都没问题,别担心。”
“谢谢您。”时屿闻言冲医生举了个躬。
年轻医生连忙让开,笑着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之后贺铮被送进留观室,医院规定只能留下一个人陪护,时屿便劝老爷子和老太太先回了家。
两个老人心悬了一整晚,再熬下去身体要撑不住了。
送走他们,时屿推开留观室的门,这一幕,让他想起四个多月以前,贺铮急性胰腺炎发作,他也是这么兵荒马乱了一场,然后陪了对方一整晚。
当下与那时不同的是,他心里的难受程度呈指数上升。
进去后才发现贺铮醒着,听到动静对方朝门口看过来。
时屿一愣,连忙来到床边,“哥?”
贺铮嗯了一声,下一秒,时屿眼泪夺眶而出。
他蹲下身,握住贺铮的手无声哭泣。
后怕和六神无主所带来的恐惧感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时屿,”贺铮手伸过来摸上时屿的脸,“对不起。”
时屿没说话,脸埋在他的掌心。
过了一会,他吸吸鼻子抬起头,红着眼睛看贺铮,“你怎么每次都道歉啊?”
因为我又让你害怕担心了,贺铮心道。
“算了,你别说话,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时屿用袖子抹抹眼睛,蹲在床边小声道,“我就是想发泄一下,现在好了,不闹你了,你睡吧。”
“那你也回去休息,这里医生护士每隔半小时就会过来看一次,不用担心。”贺铮赶他。
时屿摇摇头,“我让爷爷奶奶回去了,我留下陪你,你别说话了,医生不让你多说话,也不让你玩手机。”
贺铮没听,还要说什么,时屿通红的眼睛瞪过去,“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