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审的稿子越来越少,正如裴囿安说的那样,出版社没有他什么都不会变。
可他难道不明白吗?明明是他更需要出版社。从前是为了活着,现在……也是为了活着。
他肯定明白的。
知那天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了,余然也不想做饭了,每天都是红姨在做,他也不想打扫,也不想动,真活成了一个废物一样。
红姨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但余然又看得到,他已经越来越少跟自己讲话交流了。
不过他也不怎么在乎了,裴囿安不许他出去他就不出去好了,免得到时候又牵连了别人。
下一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没人知道,两次发情期后还有没有发情期也没人知道。
余然感觉自己在坐一场无限期的牢,同时也被剥夺了dú • lì权力。
魏杨再来家里的时候看到余然暗暗心惊——这怎么跟被妖精吸了精气一样?裴囿安不是跟他说除了发情期那次两人再没同过房吗?
系统地做完检查魏杨就走了,也没留下吃饭,红姨在厨房做菜,也没出来挽留。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安静又窒息。
第二次发情期在一个星期后来了,这一次余然很敏感地察觉到了。
他躺在床上,身上难受地像有火在烧,他一边无声地流泪,一边再次掉进欲海里。
醒的时候裴囿安又不见了,仿佛刚刚半梦半醒间的肌肤之亲都没发生过。
他艰难地爬起身,进了卫生间洗漱。
第二次发情期过了三天,余然还是决定去上班,先不说有没有发情期,至少第三次不会接这么紧,而且他也是真的不想失去工作。
晚上他跟裴囿安说了,裴囿安面无表情,不说好,也没说不好。
余然只当他默认了。
隔天他出门的时候门口站了两个穿着黑色正装的人,看到他弯了弯腰,“我们是送您去工作的。”
余然甚至忘了一贯以来的礼貌,他面无表情地走过了,然后上了车。
出版社跟以往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却比以往要闲一些。
于萍萍找他去办公室的时候他本能地觉得心慌。
果然,于萍萍递给他一沓资料,说:“你请假这几天他们东西都是送我这里来的。”
余然接过来,有些局促,“不好意思,于编。”
于萍萍没说什么,示意他出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于萍萍又叫住他,“虽然这是你的私事,但出于你上司的角度考虑,你确实已经很影响工作了。”
“……抱歉。”
气氛沉默一会,于萍萍又开口:“出于你朋友的角度,中午一起吃饭吧。”
余然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