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囿安用嘴唇触了触余然的耳垂,然后松开了他。
“再见。”
这是裴囿安出门前听到余然说的最后一句话,也看到了他脸上仿若释怀一般的那个笑。
他多想了,可也没有深想。
他终究还是自信的。
在办公室里坐得越久,裴囿安心里的不安就越来越深,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看一下手机里的监控,一定要看到余然才能放心。
开会的时候裴囿安又拿出了手机,但却好像突然断电了,监控显示讯号丢失。
他伸手示意会议暂停一下,然后打了个电话,那边却无人接听。
脑子里突然有根弦绷断了,裴囿安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了出去,留下还在转的椅子和莫名其妙的众人。
车在马路上飞一样地往前蹿,司机捏着方向盘的手全是汗,已然做好了大干一场然后退休的准备。
裴囿安接了个电话,那边说别墅刚刚断电了,原本守在别墅外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余然不见了。
现在还在查监控。
裴囿安闭着眼睛,额角青筋暴起,alpha的信息素在克制不住地乱窜,饶是都为beta的司机和助理也隐隐感受到了不对劲。
他真的走了。
裴囿安站在玄关,又想起早上余然的笑。
竟是在向他告别吗?
他捏紧了拳头,一拳挥向了玄关处的柜子。
实木做的柜子微微凹陷,裴囿安的手却像没有知觉一样。
他跑不了多远的,他一个人不可能跑得了多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