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触着一条凸起,邱秋觉得奇怪,这种增生疤痕年代应该久远了,小时候调皮一般伤在手臂或腿,再调皮些也是在脸颊,这种地方得做什么事才会留疤。她缓眨了下睫,“池鹤野,你后颈的有条疤。”
“今天才发现?”
“不是,之前没机会说。”
主要池鹤野每次接吻太强势,她连气都喘不过来没精力问。
“这是怎么弄的啊?”
池鹤野放下勺子将人搂得紧了些,望向窗外的星空,清峻的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发。
他其实有些胆怯,万一邱秋觉得她的父亲是为了救他才会遭遇那些事
可现在他不想再瞒她任何事,池鹤野闭着眼平复内心的挣扎,再睁眼时已做下决定,他低叹,“小麻雀,你爸爸救得那个男孩子是我。”
邱秋微怔,随即细细摩挲着那条细疤,阖上眼轻声道:“那真好,还好救了你。”
他的情绪有些紧绷,低头睨向女孩恬淡安静的侧颜,坚挺的鼻尖嗅着她的发香,“你不怪我吗?”
她的动作顿了顿,抬睫,看着故作冷静陈列分寸的池鹤野,瞧着比窗外的夜色还沉稳。
总有人说,少年始于草长莺飞,起于蝉鸣不止,可她的少年,源于金灿灿的山野,张扬不羁,耀眼磊落,却也如落败的秋,萧瑟孤寂。
怎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小野,你好笨啊,”邱秋的声音越来越轻,用指尖反复游过他颈后的沟壑,动作轻柔的仿佛一汪安静的湖水,“又不是你的错,爸爸要是知道他当年救下的男孩子现在是我男朋友,应该会很高兴吧。”
池鹤野感觉由此伤疤增生的歧路,正在被一点点修复,不设防的心脏钝重而有力地为她跳动。
“嗯。”他吻向她的额角,舍不得离开。
半响。
“小麻雀,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池鹤野呢喃,回应他的只有女孩清浅的呼吸声和沉静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