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柏喉结上下滑了滑:“什么时候?”
“大一上学期。”苏景辞如实回答。
乌柏难得惊讶:“大一?”
所以,少年早就喜欢他,从一开始对他就不是偶像的崇拜。
苏景辞抿抿唇:“我没喜欢过人,觉得自己不正常,想去网上查查是怎么回事……”
然后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乌柏嗓子眼抽紧,眼里的黑翻天覆地的滚,又被他克制地压住。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查出来的结论是什么?”
苏景辞仰起头直视他黑沉得惊人的眼睛:“我是正常的,同性恋也是正常人,我喜欢学长没有任何错。”
乌柏瞳孔微缩,他甩开手上的衣服,捉住少年的手腕,又将人抵回衣柜门上。
公寓外悄然无声,有簇簇灯光围着花坛,流动的喷泉像是铺了层银光。
公寓内,苏景辞牙齿打着颤,睫毛抖个不停。
他眼珠光芒涣散,模糊的视线里,男人顺势低下来,冷白好看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剩下的纽扣,指节上黑色痣晃了一次又一次。
“辞辞,受不住就抓我。”
最后怎么睡过去的,苏景辞完全不记得。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床头石琉璃钟表已经稳稳指到了十二点半。
乌柏没在房间里,卧室窗帘拉着,挡住外面刺人的日光,空气里还残留着空调风的冷意。
昨晚的场景走马灯似的晃过脑海,苏景辞眼睫毛抖了抖。
乌柏真的将他说的话无一遗漏地履行了个遍。
“……”苏景辞捂脸,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躺尸十来分钟,苏景辞恢复了点力气,费力地掀开被子,一寸寸往床边挪动,脚还未沾地,膝盖就软了下来,往地板上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罩下一道阴影,乌柏舒展长臂接住他,抱着他放回床上。
“下床来做什么?”
乌柏换了一身休闲浅灰色单衣,长直的睫毛低垂,在冷白皮肤上投下弧形阴影,冷淡随性,简直和昨晚上判若两人。
苏景辞舔舔唇,微微别过脸道:“……换衣服。下午有一节选修公开课要补上。”
运动会时落下的,他要回学校去上课。
乌柏扫过散乱的浴袍,视线定住几秒,打开放在沙发上的购物袋,取出一套衣服和一条内裤。
都是崭新的,上面的吊牌甚至还没有摘下来。
乌柏修长手指勾着新内裤,在床边坐下来:“腿抬起来。”
苏景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