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序是个太过于负面情绪化的人,而这样的人恰巧也是在演艺圈里最麻烦且难以管控的一种人。
顾尘酌微微侧头垂眸看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沈砚初,稍稍犹豫了片刻,开口解释道:“郁时序小时候因为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所以导致现在情绪和脾性都有些不稳定。”
顿了顿,他把那句“他其实就是小孩儿脾性,人倒是不坏”的后半段给吞了下去。
顾尘酌蹙眉收回视线,整个人略显无奈和疲惫的叹了口气,
其实不说旁人摸不清郁时序的脑回路,就连他现在都有点儿看不懂他的想法和情绪了。
郁时序从小到大向来容易焦虑敏感且时常表现出矛盾不安,心情不好的时候,要么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不搭理身边的任何人,要么就是躁郁执拗地故意放纵自己的坏情绪,作天作地的能气死一个旁人算一个。
以前的顾尘酌实在是太了解他这种说来就来的坏情绪了,但是又舍不得让他不开心,于是便这么悄然纵容他到现在。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和义务继续照管着他了。
从他因为家族权益选择了和沈砚初结婚的时候,也从郁时序之前为了沈砚初疏远他的时候,他和郁时序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大抵察觉出了他情绪上的冷淡,一路保持沉默的沈砚初忍不住抬眸看向了他。
顾尘酌注意到他的视线后,便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垂眸问道:“怎么了?”
沈砚初微微蹙眉,把一直盘旋在心里的那句“你后悔了吗?”给尽数粉碎吞了回去,反正不管旁人后不后悔,总之现在顾尘酌已经是他的了。
他不是郁时序,看不清处境和内心,虽说有点儿介意别人一直虎视眈眈紧盯着顾尘酌不放,但他也不至于过分矫情的一直制造出内部矛盾,反而将原本已经属于自己的权益归属越推越远。
从心怀芥蒂到瞬间辨认清现实,沈砚初反手主动握上了顾尘酌的手,在他略显意外的目光下,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我对你从前的生活朋友圈似乎都不太了解。”
“……”
稍稍落后他们几步的陈瑜闻言忍不住默然无声地鼓起了掌——真不愧是他们学生时代出了名的钓系女王啊,这段位路数一看就不知道比那个郁时序高出多少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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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太晚,再加上路上暴雨积水未干,顾尘酌便干脆在度假别墅这边儿另外开了一幢独栋别墅楼住下了。
沈砚初过去给他送充电器和换洗衣服的时候,却发现郁时序整个人略显狼狈落魄的双手抱住膝盖,埋头蹲坐在台阶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