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族谱更复杂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两性关系。
令梨试图用薄辛的记忆描绘一份薄家人际关系网,她费劲巴拉地计算谁是谁的二表哥,谁又和谁之间差了三个辈分,这个人三堂兄的表姐的小舅舅和他外甥的远方表妹的小姨是不是有一腿,算得她脑袋空空,仿佛被抽干氧气。
过程中令梨唯一的乐趣是推演薄念慈到底有几个亲戚——同个山寨中被赐名的孩子统一记录成一条旁支,“念”字辈的人理论上都是薄念慈的兄弟姐妹,薄辛是他们共有的长辈。
令梨:“也就是说,你可以叫薄辛父亲,他会认的。”
薄念慈十分不礼貌地婉拒了她不怀好意的提案:以为他不知道吗?如今的薄辛等同于令梨。
令梨口头占了个便宜,见好就收,她摊开宛如蛛丝网般复杂的薄府联系人列表,数十个名字被她圈上红圈。
第一批客户非常重要,令梨再三审视后才择了这些。
“广告传单写好了吗?”令梨撸起袖子干大事,“拿来给我,我今晚塞进他们门缝。”
薄念慈拿起桌上一沓纸张,一张张翻阅过去。
广告词由令梨一手提供,言语煽动性极强,从第一个字开始吸睛,保证人的眼睛哪怕无意间瞟过某一行字,都按捺不住想读完的抓耳挠腮的心。
客服小梨那么多老板客户是怎样积攒来的?创业初期没有口碑,全靠她天花乱坠的文字功底推销服务,最终成就了打工皇帝小梨的盛名。
令梨信笔游龙写完第一张传单,她忙着分析人际关系,托薄念慈照着她的答案一字不漏地抄。
毛笔蘸墨悬停在纸面,落下的墨汁打湿了宣纸,红眸少年紧抿薄唇,不再犹豫地落笔。